“少夫人这是要,要关了我——”时喜媳妇骤然觉察,喃喃自语道。“喜嫂子莫说这样的话,都是一家子骨肉,什么关不关的?只是我与喜嫂子素来投缘,留喜嫂子吃顿便饭罢了。至于喜大哥那里,自有外院儿的管事招待,定是饿不着他的,你且放心。”晏宁雪白红润的小脸儿上乌黑的眼睛笑得眯了起来,时喜媳妇不敢再言,突得想起来出来之前还同着时喜吵了一架,心中陡然发狠,既然他不叫自己好过,那就谁也别好过。时喜媳妇又坐了回去,面上阴晴不定,却没再说什么,晏宁使了兰心好生服侍着,也不再理。“母亲,咱们也回吧?”巧娘拉着时声,挽着秦夫人的胳膊晃着撒娇,秦夫人的乳母姜嬷嬷也上来劝,秦夫人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同她们走了。待巧梅和常姑姑将府内众人所领的事务重新分派完毕,晏宁又吩咐:“传我的话,今日不曾来的,以后也不用来了。”说罢,她遣散众人,只领了几个要紧的管家娘子,带着时喜媳妇和几个丫鬟去了棠梨院,回明了时夫人。时夫人躺在床上,默默听晏宁细说了经过,久久,方才叹了一口气道:“你做得很好,我很放心。”晏宁有些惴惴不安,她自进门以来,冷眼瞧着府内事务,自也看得出时夫人虽为主母,行事间无形中总被什么东西所束缚。如今郁郁在床,难免没有这里头的原因。她自问婆母对她极好,这回又有了缘由,未免存了心思自己做了恶人,替婆母出一口恶气的想法。现下又得了时夫人肯定,她不由心里畅快了许多,笑嘻嘻地接过张嬷嬷端来的药碗,亲自喂时夫人喝药,慢声细语同她说着自己是如何想的,接下来又要如何做。时夫人认真听着,并不说话,极苦的药液入喉,竟蔓延到了她的眼睛里,蕴了半眶子的湿润,好半日才下去。“好孩子,你是个极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喝了药,张嬷嬷奉了蜜饯上来甜了嘴儿,时夫人拉着晏宁的手,又一次说道。晏宁嘿嘿笑着,心里甜滋滋的,她自做姑娘时就不大招长辈:()海棠春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