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白是京官,对御前使的惧怕刻在骨子里,早一句话不多说了,只是收回眼神前,发现这蒋指挥使脖颈那怎么有牙印?
这一看,还有只耳朵像是被谁拧过,通红一片。
说完蒋亭渊就把门带上了,他站在门前挡的死死的,他们本就什么都看不到。
蒋亭渊叫了水来,快步摸到床榻边。
他一件一件把散落的衣衫捡起来,堆在了一边,而后小心半撩开一边的纱帘去看被子裹着的小宋大人。
他睡昏过去了,缩在被子里,青丝揉乱了在一边,眼角唇瓣红得消不下去,肩膀锁骨的痕迹密密麻麻。
蒋亭渊这时候又变成二十四孝好夫君了,轻轻蹲在一边给他梳理头发,又拿了锦帕给他擦擦,掀起一点被子伸进去擦擦。
他小心碰碰那,讪讪地收回手来,他是过了些,太孟浪了。这下好了,这几日都别想再吃肉了。
可前半夜一心憋气,想让他沉溺他给的欢愉,后半夜又高兴地浑身都是牛劲。
宋彦泽大多数时候又那么纵着他,全然忘了泼皮就会顺杆子爬,不能给好脸子。
宋彦泽皱着眉一睁开眼,蒋亭渊那张没了伪装的脸凑在他眼前,他猛地一闭眼,吐出嘶哑的一个字。
“滚。”
他眼皮那也皮薄,红着就不好消退。宋彦泽哪哪都不舒服,尤其是腰臀,浑身的力气都抽干了一样,一动就累。
蒋亭渊讪笑了一下,蹲着下巴搭在床边看他,可惜没能让宋彦泽心软。谁让他没长了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这样只让宋彦泽觉得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夫君错了。”
宋彦泽笑了一声,冷笑。蒋亭渊立刻心里一紧,伸手钻进被子里拉他的手。
“你还是我夫君吗?”宋彦泽说得有气无力,但杀伤力十足。
“昨晚我是和一个脸上有刀疤,还有胡子的男人春宵一度,是你吗?”
“你又是哪来的夫君?嗯?”
蒋亭渊明明知道那就是自己,却还是会心里一慌,好像真是老婆跑了不要他了一样。他又开始后悔了,早知道昨晚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伪装都去掉。
那么完美的圆|房,到底还是有瑕疵,他自己把自己成功绿了。
“都是我。”蒋亭渊开口,再不坦诚一点,他就真的被自己绿了。
“徽州的庭雁,小雁哥哥,蒋指挥使,都是我。”
说完他看着宋彦泽慢慢睁开的眼睛,很快但也很郑重地对他说。
“都是你的夫君,你的夫君只我一人。”
宋彦泽垂了下眼,耳朵红了,脸上还端着表情,被子下的手却握紧了他粗糙宽大的手。
“笨狗。”
蒋亭渊凑过去,要讨个亲吻,宋彦泽却有点不愿了,敷衍地贴了一下他的脸颊。
“有胡子你还亲,现在为什么不亲?你不喜欢我现在的长相?你喜欢那样的?”
蒋亭渊委屈地小声问他,宋彦泽就知道他那心眼小的看不见,还一点不会变大一点。
宋彦泽爱洁,最不喜欢不修边幅的人,蓄胡子在他那就是一项。
他那个扮相,不至于说丑陋不堪,但也是同俊美沾不上边的。但宋彦泽一点没嫌弃,还总是温柔地看着他,告诉他。
“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我都接受。”
蒋亭渊想起了这话,心里的妒火扑哧一下灭了,这话太动听了。他的小宋大人字字珠玑,每一句回想起来,都成了甜水灌到他嘴里。
“没声了?”宋彦泽没好气。“又不闹了?”
蒋亭渊亲了两口,郑重承诺:“不闹了,真不闹了。”
宋彦泽不让他亲,又拦不住。
蒋亭渊一一回想起来,觉出自己的混账来了,尤其是扶宋彦泽起来时,看到他皱眉倒吸一口气的神情。
昨晚的狠劲没了,现在像个温顺的家犬。“要不你骑我头上扇几巴掌吧。”
宋彦泽笑了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倚靠在他身上喝水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