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话音刚落。蓝色鹦鹉眼珠忽然转动了一下。它的视线从空中收回,落在了林风的脸上。只一瞬,但林风捕捉到了。苏晴也捕捉到了。这只鸟是活的,且它在观察。林风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他收回了敲击笼子的手指。转身缓缓踱步,所有人的视线,都下意识地跟着他移动。他走向了书房门口的方向。在门口不远处的一张边几上,摆着一个古铜色的物件。是一台老式的胶片放映机,充满古典气息。林风的目光,在放映机上停留了三秒。然后移到了边几的另一侧。那里,放着一个陶瓷的香薰炉。空气中奢华的香薰味,源头就是这里。客厅里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被林风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搞得有些迷惑。只有赵队,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就在这时,站在门口警戒线附近的两个年轻警员,忍不住开始了交头接耳。“喂,王哥,这就是赵队搬来的救兵?”另外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一个高中生?”“看着还没我上大学的侄子大呢。”被称作王哥的警员,目光里满是怀疑。“谁知道呢。”“听说之前的8·12专案,他就参与了。”“可能是有点什么特殊本事吧。”“特殊本事?能有什么本事?”年轻警员小李嗤笑一声。“破案靠的是经验和逻辑,他一个高中生懂什么?”“我看赵队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被这家人给逼的。”他们的声音虽小,但高中生三个字,却被陈太太听到了耳朵里。“高中生?!”陈太太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住两个交谈的警员。“赵队长!”她发出一声尖厉的嘶吼。“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高中生?!”赵队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陈太太,您先冷静”“我冷静不了!”陈太太的情绪彻底爆发,她挣脱女儿的搀扶,冲到赵队面前。“你告诉我!你找来的所谓的帮手,是不是一个高中生?!”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正背对着他们的林风。赵队一时语塞。他看了一眼林风,又看了一眼情绪崩溃的陈太太。“是。”“荒唐!简直是荒唐!”陈太太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和怒火一起喷涌而出。“我先生死了!死得不明不白!”“我们相信警察,我们把希望都寄托在你们身上!”“结果呢?你们就找来一个高中生来查案?!”“你们这是在拿我先生的死当儿戏?!”女儿陈悦也冲了上来,红着眼睛质问。“赵队长!我敬你是警察!”“但你不能这么做事!”“你们警局是没人了吗?需要一个高中生来帮你们破案?!”面对母女俩的质问,一在场的所有警员,都低下了头,面露尴尬。刚刚两个多嘴的年轻警员,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赵队被怼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有心辩解,但对着两个悲痛欲绝的家属,任何解释都显得无力。这一刻,客厅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就在这时。一个坚定的声音,忽然响起。“他不是来帮我们破案的。”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柳清月。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苏晴的身边,挺直了腰板。“林风,是我们专案组正式聘请的特别顾问。”陈太太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起来。“特别顾问?一个高中生当顾问?”“小姑娘,你别跟我玩这些文字游戏!”“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就是一个未成年人!”“有什么资格参与这么重大的刑事案件?!”柳清月迎着陈太太满是怒火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资格,不是由年龄决定的。”“赵队请他来,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陈悦被柳清月这番话说得一滞。“你们的说的就是找个孩子来?”“我”柳清月还想说什么。赵队抬手,拦住了她。他重新面向陈家母女,声音沉稳了下来。“我以我的身份和警徽担保。”“聘请林风作为特别顾问,是我做出的决定,并且已经上报市局,获得了批准。”“如果你们觉得我是在儿戏,可以立刻向市局督察部门投诉我。”“现在,请你们配合我们的调查。”一番话,瞬间压住了陈家母女的气焰。陈太太张了张嘴,却被女儿陈悦一把拉住。一旁的陈悦死死咬着嘴唇,看着一脸严肃的赵队。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少年背影上。整个争吵过程,他就像是置身事外。他的世界里,似乎只有放映机和香薰炉。这种专注,反而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客厅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的呼吸,都放轻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所有人的耐心都快要被耗尽的时候。林风只是用一种平静的语调,问出了一个问题。“死者。”“生前有哮喘病史吗?”哮喘病史?这跟脑梗有什么关系?陈太太刚被赵队压下去的怒火,又有了抬头的趋势。这少年,果然是在胡说八道。女儿陈悦紧紧攥着母亲的手,嘴唇苍白。她看着林风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失望。赵队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他也想不通,林风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法医的报告他看过不下十遍,死因明确,脑干出血,俗称脑梗。跟呼吸系统,八竿子打不着。就在客厅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尴尬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从书房门口走了出来。他是市局的法医,老王。从开始到现在,他几乎没有说过话。:()直播:我说没杀人,测谎仪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