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离开。长公主反倒忧心忡忡起来。“郡王是不是顾虑太重了?”耿嬷嬷在一旁开口。“这孩子,终究是不愿意倒戈相向。”长公主叹息。“可是当年的事情,万一被揭开,由不得郡王。”耿嬷嬷小心地提醒。长公主面色一冷,“那便由不得他了。”林云早先听闻长公主与东林王夫妻恩爱,伉俪情深。可如今她亲眼目睹了长公主与东林王分府而居,才知晓那也不过是传闻罢了。东林王见过他们之后,直等到晚上一同用了晚饭。林云才回了自己的寝殿。这里的一切,让她都很陌生。她将繁重的衣衫与朱钗都褪去,换了轻便的衣裳。沉香在一旁伺候,“世子妃,您可是要去见一见表姑娘?”林云一顿,“这几日便算了,世子那,没有发话,我也不好去。”“今儿个瞧着长公主待您是极好的。”沉香轻声开口。林云淡淡一笑,“不知为何,我反倒觉得祁郡王很是亲切。”“许是缘分。”沉香压低声音,“听闻长公主最疼爱的便是祁郡王,奴婢瞧着祁郡王待您也很和善,想来也是这个缘故。”“嗯。”林云深深地吐了口气,“咱们初来乍到,还有许多事儿要办。”“东林王并未纳妾,长公主一直住在公主府内。”沉香不敢大声,“这王府内,守卫森严,不亚于皇宫。”“莫要乱说。”林云瞪了她一眼,“也不知晓表姐那如何了?”她觉得这东林俨然像是一个小国。这让不由得心生担忧。想起乐阳郡主张扬的性子,她生怕自己日后也变了性子。为何想到此,她心里发寒呢?林云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时候不早了,世子那也不知何时回来,你先去将参汤备着。”“是。”沉香垂眸应道。三日后。萧拓从藏书阁回来。他的脸色不大好。“父王,二弟那怪会笼络人心。”“怎么?”东林王看着他,“你还想与他一较高下不成?”萧拓一愣,“儿子不敢。”“不是不敢,而是不能。”东林王幽幽叹气,“这王府日后是要交给你的,你只要记住这一点便是。”“是。”萧拓敛眸。此时的纪檀音依旧待在宅子内。眼看着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姑娘,这萧世子竟然没有上当。”锦竹皱眉。“有意思。”纪檀音挑眉,“这兄弟二人竟然如此泾渭分明。”“难道萧世子不担心自己的东林王位被取而代之?”锦竹不解。“这便是东林王与长公主的高明之处。”纪檀音淡淡道,“萧祁一早便被册封为祁郡王,便没了与萧拓争抢的机会。”“那这挑拨离间怕是不成了。”锦竹叹气。“我也不过是试试罢了。”纪檀音慢悠悠地开口,“看来东林王与长公主之间一早便达成了某种约定。”“姑娘,奴婢不明白。”锦竹皱眉。纪檀音轻叹一声,“萧拓与萧祁所求的不同,长公主也料定萧拓不可能翻出天。”“为何,都是她的儿子。”锦竹满腹疑惑。纪檀音摇头,“也许,这其中有什么是咱们不知的。”“可是您真的要嫁给祁郡王吗?”锦竹担心在此。“我想,很快京城便有消息了。”纪檀音冷然一笑。京城。皇宫内。薄太后满面愁容地看着龙榻上昏迷不醒的皇帝。御医跪了一地,皆是束手无策。秦皇后红着眼眶守在一旁。“皇上……”她轻唤道。躺在龙榻上的慕琰压根没有反应。大皇子慕俭礼只比慕慈大一岁,可是自幼体弱,瘦弱地跪在地上。东伯府。如今成为纪伯爷的纪轩正与慕越在一处。宁珣这些日子也是深居简出。郑诤也随后赶到。几人聚在一处,皆是愁眉不展。“皇上这关怕是难过。”郑诤叹气。“听闻皇上已经昏迷了两日。”慕越看向宁珣,“一旦丧钟起,怕是大皇子便要继位了。”“到时候京城内势必要变天。”宁珣冷声开口,“秦皇后那已经偷偷给定远侯送了消息过去,眼下定远侯那已经暗中围住了皇宫。”“他还真是胆大。”慕越冷声道。“此番,镇远侯府万不能有任何地响动,年前的时候,皇上下旨让父亲前往边关。”郑诤蹙眉,“我虽然在神机营,却也只能耐心等待。”“咱们要做好准备。”宁珣想了想,“薄太后那也不可能亲眼看着秦皇后掌权。”“东林那可有消息?”郑诤突然开口。“婚期定在了下月二十八。”纪轩开口。“若是皇上只剩这几日,那便是国丧,她还能逃过一劫。”慕越低声开口。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宁珣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萧明珠与他一直都是分房睡,二人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只等着时机到了和离。“恒王那竟然没有任何地反应?”郑诤觉得不可思议。皇帝病重,薄太后必定会请恒王入宫。可现下,竟然没有丝毫地动作。此举本就古怪。“咱们只能静观其变。”纪轩又道。宁珣看着他,“荣昌侯也在暗暗较劲。”“她远在东林,也不知会不会被牵连。”慕越皱眉,“毕竟,若是京城乱了,东林王也不知会如何选择?”“眼下该是看恒王。”纪轩说出了关键。几人又再次地看向纪轩。“你极少说话,倒是句句戳中要害。”郑诤看着他。“妹妹那派人送来了消息。”纪轩说着,便将书信放在了他们的跟前。几人一顿,没有想到纪轩如此大方。纪轩轻声道,“妹妹在临行前便察觉出京城内会有异动,故而才会暗中与我书信来往。”“我瞧瞧。”慕越连忙拿过书信看了起来。慕越与宁珣也凑了过去。几人看过之后,不由地感叹一声。“看来此事儿恒王是不会管了。”“所以,咱们莫要掺和。”纪轩看着他们。宁珣沉吟了片刻,“不掺和,哪里有那么容易?”:()孤女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