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萤见状了然开口:“果然,你就是在洗衣服的时候偷偷藏我里衣的!”
她上次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偷偷把她衣服顺走的,这下终于想通了。
清萦:“……”
徐白深:“……”
你们夫妻俩……玩的还挺花。
清萦沉默几秒:“你叫住我,就为了给我看这个?”
桑萤轻咳一声,快速把搓衣板塞回去,夺过青年手里的画卷展开。
画布落下,上面画的是一棵缘结树,红绳与愿牌下,穿着绿裙的姑娘靠着树小憩,唯美又静谧的画面。
清萦看到这幅画猛然怔住,眸中闪过诧异,随后又充满了厌恶,皱紧眉头,“你哪来的这东西?”
桑萤把画塞谢凌玉手上,让他拿着,自己比划:“这幅画呢,是我有次过年的时候在镇上一户人家家里看到的,据说是他太爷爷留下的,画的是他太爷爷心爱的姑娘。”
见清萦露出嫌恶的神情,桑萤笑眯眯的,“先别着急嘛,听我说完。”
“我还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个故事。他太爷爷当年还是书生,进京赶考路过此地时被劫匪所抢,受了伤,就在瑶水镇暂住了一段时间。”
“为了重新攒路费,书生就在这里做起了教书先生,教孩童认字。偶然一天,书生透过窗户,看到了对岸河堤的缘结树下一名女子正在小憩。”
“书生对这名女子一见钟情,便将这幅场景画了下来。可奇怪的是,镇上其他人都看不到这名女子,唯有书生一人能看到。”
“之后的每天,书生每天都会通过窗户看对岸的河堤,想要再看到那名绿裙姑娘,但却总是失望。”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他对窗叹气的时候,绿裙姑娘忽然出现,撑着窗沿,托脸看他,问:‘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你们人类对喜欢的人都这么直白吗?’。”
“原来这名绿裙姑娘是缘结树成精,刚修成人形……”
“够了。”
清萦冷声打断她,“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行,那这段甜甜蜜蜜的恋爱过程就跳过。”
桑萤示意谢凌玉收起画卷,“总之呢,书生离开前,和心上人定下了约定,等他有所成就了就回来娶她。”
清萦冷笑了一声,“说的好听,还不是两千年根本就没有回来过,还娶了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果然是这里出了问题啊。”
桑萤挠挠头,“我想说,你是不是对凡人的寿命没什么概念?”
清萦一愣:“什么意思?”
“对你们随便能活万岁的长寿树族来说,一百年只是睡了一觉,对吗?”
清萦不解,但嗯了一声。这样短暂的时间,除了用来睡觉还能做什么?
“但对于凡人来说,这就是他的一辈子。”
桑萤抬手捏出卜算的卦象,顿了顿,“书生死在离开后的第三十九年,寿终正寝。”
清萦愣住,甚至有点懵:“他……死了?”
桑萤点头,“是啊,将这幅画交给我的人也是这么说的。”
“我来给你补全这个故事吧,也很简单。书生在五年后回到瑶水镇,但绿裙姑娘却不见踪影。他在瑶水镇住了下来,活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最后死在树下。”
“他所收养的孩子,遵循他的遗愿,将他埋在了千转缘结树旁。”
“喏,就这儿。”
桑萤抬手,指了指遮天大树旁的那棵小树,“他怕你孤单,还替你栽了个伴陪你,贴心吧。”
清萦一时难以置信,看着那棵小树,他……死了?
她以为,他只是厌弃了她,才背弃了承诺,一直没有回来,结果他居然死了?只是几十年而已,他就死了?
“你说谎!不可能!!”
“你怎么比我还犟,行吧。”桑萤换了个卦象,摆成了一面天机镜的形状,显露出书生死前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