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抑的微颤的腿,只觉得胸中恶气微舒。“好一个堂兄弟。”俞宛儿嘴角露出冷笑,“绑人也就罢了,断水绝食是谁的主意?”这话她先前没有问过孙二,就怕他们串供。“是孙二。”孙二疼的不断抽气,却仍强撑着狡辩,“你胡说!分明是你说后面的事情你来管,用不着我插手,我才走的,当时我想着,既然人都是你主张绑的,你自然会负责霍秀才吃食,所以才没有过问,早知你这样狼心狗肺,我绝对不会丢下霍秀才不管。”霍永翔浑身都疼,他惧怕俞宛儿,却丝毫不怕孙二,“我让你走你就走?我说我会管,你就当真不管了?如今倒想把过错全部推到我一人头上!”俞宛儿心里已经清楚了,孙二挨了打,老实了,霍永翔却想把责罚都推到孙二身上。她不打算多问,拽起霍永翔就走。霍永翔身上全是擦伤和划痕,这一拖拽,血混着尘土,在地上留下断断续续的红印。孙家人吓得不敢出声,一个个缩着脖子,生怕俞宛儿回头算账。俞宛儿翻身上马,策马便朝着村里去。霍永翔在马后一路惨叫,途中勉强挤出几句话:“就算我有错你也该送我去见官怎能这样拖我这不合规矩!”俞宛儿根本不理会,直接进了村,很快就有村民看见她拖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回来,动静颇大。霍永翔还没昏过去,哀嚎声一路未断。有耳熟的乡邻疑惑的说道:“这声音怎么像是霍永翔?”“不能吧,他不是出门卖货去了?怎会在村里?定是听错了。”“我也听着像”几人朝俞宛儿马后看去,却不敢上前确认。有个胆子大的扬声问道:“景墨媳妇,这拖的谁啊!”“霍永翔,把景墨绑进山里,丢着等死的人。”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与霍永翔家关系好的,扭头就往霍永翔家里跑。俞宛儿将人一路拖到家门口,捆在之前绑过孙二的那棵树上,抬手便是一鞭,一鞭又一鞭,毫不留情。鞭子比拖行更疼,霍永翔挨了几下,便痛晕了过去。昏迷前,他似乎看见爹娘赶来的身影,嘴唇微动,气若游丝,“爹娘救我”俞宛儿瞧见他晕了,手也没停,连日来心口的怒火,此刻全部倾泻而出。霍永翔娘一眼看见儿子被绑在树上,尖叫的扑了过去,以身护住。俞宛儿见状,停了鞭子,面色却冷如寒霜。霍永翔爹脸色铁青,“景墨媳妇,按辈分霍永翔还是你们堂兄,你竟对自家人下这样的手?今日不给个交代,这事没完!”“用不着完。”俞宛儿语气平静,“有不满的,大可去官府说,我也正要报官。”霍永翔爹一愣,“你打了人,还想恶人想告状?”“正是要告。”俞宛儿对着门内喊道:“王福。”王福应声而出,“小姐。”“骑马去县衙报案,就说绑霍秀才,想要害他性命的人抓住了,请官府派人来带走。”“是。”王福接过缰绳,上马离去。周围众人与霍永翔一家这才听明白。霍永翔爹不敢相信,“你你是说。景墨被绑进山的事,是永翔干的?”“不然呐?”俞宛儿转身朝院子走去,“不信就打盆水泼醒他,你自己问。”这时霍永翔的两个兄弟霍永河霍永海上前想要解绳子。俞宛儿反手一鞭抽在他们脚前,鞭子击地,啪的一声脆响。“我没点头,谁敢放他?”霍永河不服,“都是同村族人,有话好说!你看把人拖成什么样子了?放下来再说不行吗?”“不行。”俞宛儿眼神如刀,“比起他残害秀才性命,这点伤算什么?跟我提族人,真论不顾族亲,也是你们先不顾的,景墨身子如何,全村谁不知道?霍永翔将人绑进山洞,几天不给吃喝,那时怎么不想着是族亲?”“如今轮到自己头上,倒想起来是族亲了?我俞宛儿不认这一套。”霍永河咬咬牙,自持是堂兄,伸手又要解绳扣。俞宛儿这回没有留情,匕首脱手而出,擦过霍永河的手臂,划开一道血口。“啊!”霍永河痛得缩手。“我说了,人是我带回来的,官府来之前,谁也别想动他。”霍永翔娘见大儿子也受了伤,往地上一坐,拍腿哭嚎起来,“天老爷啊,没法活了,这贱妇要逼死我们一家啊!”霍永翔爹面色阴沉,不再与俞宛儿纠缠,转身进院要找霍父说话。俞宛儿没理会哭闹的霍永翔娘,只对门口几个看热闹的侄子说道:“大宝,你们盯着,谁解绳子,立刻告诉我。”“知道了四婶!”俞宛儿转身进院弄了一盆水,又在水里撒进去很多的盐。端盆出来,霍永翔还被绑着,无人敢再上前。她抬手将一盆子盐水泼在霍永翔的脸上——“啊!!!”凄惨的喊叫声划破整个村落,惊得鸡飞狗跳。围观的村民听得心惊肉跳,心中都默默记下,这村里,惹谁都不能惹霍景墨。惹了霍景墨,他媳妇是真的能要人命啊!院子里,霍永翔爹正怒气冲冲的对着霍父抱怨:“这事你得给个公道,你家老四媳妇把我家永翔捆在树上折腾,这算什么事情?”“我还听人说,那丫头骑着马一路把永翔给拖回来的,孩子就算在外面常年走动身子硬朗,也经不起这般折腾,这不是想要我儿子的命啊!”霍父看着霍永翔爹兴师问罪的样子,气得浑身发颤,“你只瞧见了你儿子受苦,你怎么不问问我们家老四媳妇为什么这么对他?”“那孩子明事理,从来不会胡乱对人动手,你连原因都没弄明白,就跑到我跟前来讨说法?我没去找你,已经算是留了情面了。”霍永翔爹心里没底,霍父是村里出了名的好脾气,很少跟人脸红,今日这模样却像是要吃人莫非是他猛然想起,前些日子的那些闲言碎语,都说霍景墨被困在山里,是他家永翔干的。:()换亲后!带火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