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瑶也怔在原地。她原本还想帮许承宣说上几句,然而话还没说出口便愣在当场。她不禁思索,对方到底是谁?盼巧反应过来,立即讥讽大喊。“对啊,不是有句老话叫狗不让道吗?赶紧走开。我家小姐还有要紧事去买胭脂水粉,没空听你们这对蠢货在街上瞎吵吵。”她站在马车旁,脸上一副不屑的模样。她故意把“狗不让道”这话讲得大声而刺耳。她心中憋着一肚子的怒火。明知道可能惹麻烦,还是忍不住骂出来了。盼巧一边喊着,一边握紧了拳头。许承宣脸色难看极了,盯着马车帘子。“姜菀菀,你说你一句好听的也听不进去,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此时,他内心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双眼直勾勾盯着马车的帘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姜菀菀声音依然不急不缓:“感谢小侯爷指教。但今日确实有急事,希望你能行个方便,通融一下。”姜菀菀不疾不徐地回了话,声音依然温和。即便面对许承宣的愤怒指责,她也未曾动怒。只是简单地表明,自己今日的确有要事在身,并未与许承宣争执。许承宣听完,肺都要气炸了。他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对方不仅没有被吓退,反倒如此从容。这完全就是无视了他的存在!这才知道他在姜菀菀心中毫无分量。如果不是自己马车堵了这条路。她恐怕连一句话都不会对他说。一想到这点,他的心里更是如刀割一般难受。曾经他们关系密切,姜菀菀还对他言听计从。然而,几个月前他可是她眼中的天!她曾用心伺候三年,砸重金也要给他治好的夫君!他无法忍受这种巨大的落差。莫之瑶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说:“宣哥哥,要不我们就走吧。再这样纠缠下去,姜姐姐肯定更不原谅我们了。”见许承宣神色阴沉,一旁的莫之瑶担心事情会越演越烈,急忙拉住他低声劝说。许承宣忽然一把将她搂紧在怀里。“怕什么!我们的爱是实实在在的,与她有什么关系?往后我们若再遇见她,不用低头哈腰,也不必畏缩怯懦。真正羞愧的应该是她才对!你瞧瞧她,嫁进侯府已经整整三年,却从未被婆母真正疼爱过,丈夫也对她心生嫌弃。”他顿了顿。“我看,她连一个女人都不像。”许承宣正说得痛快淋漓。突然间,耳边“啪”的一声,脸上火辣辣地炸开一记耳光。白净俊美的脸庞之上,瞬间浮起了五道清晰可见的指印。这一记耳光突如其来。出招之人更是手法极快。许承宣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耳朵里嗡嗡作响。他气急败坏,脸色铁青,厉声怒吼:“是谁!?是谁竟敢打本侯?”“是我,又如何?”许承宣这才抬起头,定神望去,猛然发觉。方才还人流如织的街巷,不知何时已是一片空旷寂静。街道上的路人纷纷躲闪至街旁。一辆极为讲究、气势威严的马车,正从远处缓缓驶来。马车车体高大华贵,木质光润。这些装饰金光闪闪,其上纹着龙形云纹图案。驾车的四匹白马,个个体形矫健,毛色油亮。每一条缰绳皆是上品牛皮精制而成。望着这辆马车的形制,许承宣心底猛地一震,顿时明白了来者的身份。他不敢多说话,只是一边压低声线,一边悄悄拽了拽身旁莫之瑶的袖子。莫之瑶一头雾水,眉头紧皱,低声问道:“这是……谁来了?怎么这么快整个街都没人了?”许承宣心中紧张,忙低声呵斥道:“别说话,赶紧跪下!”说罢又加了一把力,拽着她一同双膝跪地。马车终于缓缓停定。随着一声轻微的帘角晃动。马车车帘被从内缓缓掀开。一道修长俊朗的身影随即从车内从容而下。那人五官俊美无双,神情冷峻从容。此人正是当朝赫赫有名的康胤王王六爷——萧砚白。今天他穿了一件浅紫色的衣衫,衣衫之上绣着细腻繁复的龙纹。他的眉眼深邃,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冽气质。他的面容苍白如雪,不带一丝血色。他生就一双英挺的剑眉,高扬入鬓。他安静地坐在那华丽宽敞的马车之中,双目微阖。莫之瑶目不转睛地盯着萧砚白,眼神中带着震惊。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久久未能回过神来。她嘴里喃喃地低声念叨:“老天爷啊,这个世上怎么会有长成这样的人?这简直不像是凡人,更像是从传说中走出的仙君,难道,难道这一切只是我在做梦?”站在她身旁的姜菀菀也注意到了萧砚白的驾临。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她微微抬起眼眸,目光轻轻扫过马车之中那个身影。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不期而遇。她心头一震,急忙低头避开。随后恭敬地引领着身边两名贴身丫鬟,沿着石阶缓步下拜。萧砚白缓缓收回视线,眉心微微皱起。那人正是许承宣。“刚才那话,是你说的吧?”许承宣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紫。他连忙抱拳躬身。“回亲王殿下,刚才不过是一场小小误会,属下与前妻之间只是一些家事琐谈,并无冒犯殿下之意,还请殿下见谅。”正当他说这话之时,一声的“啪!”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辩解。只见他被猛地扇了一记耳光。他原本也习过武艺,年轻时更是曾因奋不顾身护驾而得过皇上的赞赏。可如今,竟然连对方是什么模样都未曾看清,便遭此羞辱!这对他而言,是极大的耻辱!他愤怒得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指节嘎吱作响。他强忍着心中的愤慨,想要找那打人的家伙理论一番。然而,他定神一看,只瞧见一位身着灰衣的侍者正低头恭敬地站在萧砚白那辆马车的后方。萧砚白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淡然中夹杂一丝轻蔑之意。他缓缓转头,望向许承宣,冷冷发问:“你就是许侯爷,没错吧?”许承宣咬紧牙关,强忍下心头那股不甘。“回殿下,正是!”萧砚白微微抬起手。“那你可知道她是谁?”一时间,许承宣语塞,根本不知如何作答。:()你要肩祧两房,和离另嫁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