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令扶楹发话,沈覆雪在这狭窄的冰棺里,仰头去吻她的唇,只是他很快被推开。
老天爷能不能看看地方,这里适合调情吗?令扶楹忙道:“我要出去。”
沈覆雪躺回去,但那只手臂揽着令扶楹的腰不放,“小满,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你能来我很开心。”
这是她自己来的吗,分明是沈覆雪将她拽进此地,此时的沈覆雪满脸的满足,她犹豫再三,“师尊,我们出去说话吧。”
可沈覆雪自动忽略了这句话,他唯有在冰棺和令扶楹的怀中才能感觉安心,而她前来让他的满足感达到最高峰。
他心脏剧烈跳动,满心欢喜,头顶是血色的棺盖,身上却是小满莹白的小脸,他的手轻轻滑过她的手臂,轻易拢在掌心。
令扶楹缩紧双肩,下意识想避开,却被他按紧了。
“师尊,你怎么了?”
她注意到沈覆雪的异常,可他并未对她的话作出回应。
思索时,沈覆雪扣住她的后脑,让她无法离开,继续吻她。
这个吻要比之前任何时候的热烈,根本无力招架的她拼命伸出手,却只能碰到冰棺,入手的冰冷。
令扶楹抬头,就能从里面看见血红色半透明冰棺的轮廓,似有铃铛声传来。
曾经见过的一些聊斋志异都在她眼前浮现,心脏高高悬起,一边畏惧,身上又传来沈覆雪触碰她时生出的热意和麻痒。
奈何此地实在施展不开,她被沈覆雪抱着出了冰棺。
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却被压在了冰棺上,冷气渗透衣裳,脊背
发凉,冷就罢了,可她压着的可是……棺材。
不等她开口,沈覆雪垫了块毯子,隔绝了冷意。
“等等!”
……
她阻止了,却只阻止了一半。
令扶楹趴在冰棺上,身后的沈覆雪宽阔的身躯拥着她半裸的脊背,将她抱着踏出密室。
她的身体还轻轻颤抖着,没能彻底回神,直到触碰到柔软的床,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地。
可恍惚间见到沈覆雪倾身而来,立即坐起身,警惕地盯着他。
此时的沈覆雪已经恢复几分理智,想起方才的经过,他睫毛轻颤,心怀歉疚,“小满,若你不喜欢,下次不会了。”
令扶楹身上的衣裳早已被揉皱得不成样子,低头看到身上的痕迹,她暗叹了一声,她只能换一身了。
“之前没有见你穿过,可是新裙子?”沈覆雪的手指拾起令扶楹鹅黄色的衣袖,上面绣着盛开的棣棠花。
“嗯,新裙子。”她今日第一回穿,还没穿上一日就要换了。
沈覆雪看出了她眼中的烦闷,靠近她柔声道歉,“对不起小满,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面对她有时无法控制。
令扶楹脸颊微烫,“我又没怪你。”
“那我为小满你穿衣吧。”沈覆雪变戏法似的取出一件同样色系的罗裙,面料比她身上穿着的这一件还要好。
她回想方才的一切,抢过他手中的衣裳,“我自己穿,你先出去。”
令扶楹穿戴好出去时沈覆雪正在看山崖上的银盏花,他回过头来,“小满,银盏花开了,好看吗?”
“好看。”是看不腻的景色。
沈覆雪将令扶楹搂进怀里,“从前只有我一人看,很少有人前来,不过最初小满你也会上来,但不知为何你突然便不再过来了。”
令扶楹听着听着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曾经她才拜他为师时发生的事。
养父从未想过她会与沈覆雪这个挂名师尊的关系有多亲近,只是为了让她多个依仗,对外多个底气,不让人看轻了她,欺负了她。
拜师前他也这么叮嘱自己,与沈覆雪的关系看她自己的心意,若她想亲近便去,若不想,也无人会说她责怪她。
这也是为何她最开始试着亲近他,却发现沈覆雪格外冷漠,对她毫无关心之意后,没有再来找他的原因。
“你竟然在意这个?”令扶楹诧异,他极少与她说话,对她送的礼物也没有反应,她的存在与否对于那时的他而言应该没有区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