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见,钟一帆瘦了一大圈,脸颊枯瘦发黄,嘴唇干裂眼下青黑,看起来过得一点都不好。
路亦然坐到凳子上,嫌热似的把领口拨开,露出里面几颗红彤彤亮堂堂的草莓印。
一开口就是嘲讽:“几天不见这么憔悴啦?”
路亦然不会因为曾经和钟一帆是朋友就同情现在的他,钟一帆都把他推下坡想杀他了,要是还同情这人的话,路亦然觉得那自己可能确实需要吃点核桃补补脑。
而且孟初欢差点被他害死,看着钟一帆现在这幅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路亦然打心底里觉得有点爽。
如果孟初欢忍到死都不愿意标记他的话,那凄凄惨惨戚戚的人就该是他、孟临和初筝了。
钟一帆只看了路亦然几眼就挪开目光,omega锁骨上的红痕太刺眼,再多看几眼他怕自己会发疯。
他想忍着不发疯,但路亦然可不会管他想不想,刺激的话一句接一句不停往外冒,每一句都精准扎在钟一帆心口上。
“我都替你觉得不值,好不容易搞来诱导剂,结果便宜了我,自己还要去吃牢饭。”
“我从来没见过孟初欢那么热情的样子,咬我腺体咬得可深了,医生都警告我们短期内不要标记第二次。”
“别说了……”
路亦然不管他,继续说:“还有还有,从露营那天被救回去之后,到现在我是第一次下床,其余时间不是在床上跟孟初欢交流感情就是在补觉……”
“我叫你别说了!”
钟一帆大吼一声,站起来就往路亦然身上扑,被两位保镖拦住,这时在隔壁监听的警察也冲进来制住钟一帆。
路亦然面无表情地盯着被按在凳子上对自己怒目而视的omega,以前那双眼睛会弯弯地朝他笑,现在却充满了对他的恨意。
就像那天钟一帆对他说的那句“你去死吧!”。
临走前,路亦然往桌上放了颗糖,对警察说:“他低血糖犯了。”
出了警局,路亦然长舒一口气,坐上车后没一会儿他让保镖把车停在一家奶茶店前面,然后下去买了三杯奶茶,两个保镖一人给了一杯。
“两位大哥,答应我个事儿呗,刚才警局发生的事你们别告诉孟初欢行吗?尤其是我说的那些话,一个字都不行哦!”
两保镖对视一眼,在路亦然殷切的目光下接过奶茶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再度对视一眼,同时朝路亦然点头。
路亦然:“多谢啦!”
那些话要是被孟初欢知道就真的是大型社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她取笑。
——
孟初欢易感期的这几天里,路亦然把每分每秒都过得很珍惜,他有时候会想,如果真的有可能,他跟孟初欢谈起恋爱来会不会也是这个模样?
但五天时间匆匆过去,路亦然不得不把自己从清醒沉沦的状态里抽离出来,他该回学校了,孟初欢也是。
两个人一起去的学校,坐在车上,孟初欢突然说:“过几天我就得去子公司实习当老板了。”
“哦。”路亦然声音里带有牛马的共鸣:“你实习是去管牛马,其他人实习是去当牛马。”
“……”
孟初欢有点无奈,她的意思其实是以后她在公司,他在学校,就不能经常见面了。
结果omega完全没体悟到这个意思,一句话把她的相思诉说变成敏感话题。
一时无言,到了下车的时候两人才又说上话,路亦然率先下了车,刚走出去几步又慢吞吞把脚挪回来。
从车门那露出个脑袋:“这次的事,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咱们扯平了,以后还是情敌。”
在路亦然看来,他跟孟初欢之间的所有联系都是建立在“情敌关系”的基础上,如果连情敌这个身份都没有了,那他跟孟初欢就真的只是曾经认识的陌生人了。
他暂时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个结果。
说完路亦然低下头转身想走,手腕却被抓住,孟初欢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气又有点冷:“还是情敌?”
“你就是这样想的?”
“……对。”omega挣开她的手,“我要去做实验了。”
孟初欢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勾唇意味不明地冷笑了声,眼底铺着一层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墨色……呵,还是情敌?
——门都没有。
几天时间眨眼过去,孟初欢搬出了学校宿舍,明月湾那套公寓里还残留着一点铃兰信息素,她要去闻香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