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怂货,没有了一个男人,再找一个不就行了?难道你还想为了张云林去殉情不成?”李娟没有说话,只是沉浸在悲伤与恐慌中。她实在是难以相信前几天还和自己耳鬓厮磨的人,转眼间就出事了!周阮敛了惯有的柔弱,一向浸着水渍的眼眸变得有些阴冷阴鸷。“看来李知青对张云林用情至深啊。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找别人了,你就在这里自怨自怜吧。”说着,她转身就要走。李娟突然往前一扑,就扑倒了毫无防备的周阮。脑袋砸在地上,周阮发出了一声闷哼。李娟红着眼压在周阮身上,然后便给了她几个耳光。“烂货,你还没资格拿张云林来威胁我。有本事就去告,看有没有人信你的鬼话。我李娟是蠢,但我也不是吓大的。有什么屁话你就放,别给老娘拐弯抹角的。”旁边,权馨隐在空间里,吃着香甜的水果,津津有味看着两人的撕逼大战。这两人还真是势均力敌啊。周阮任由李娟在她身上一通发泄。她没有说话,等听见李娟的话,嘴角竟扯起了一抹变态的笑。她一把推开李娟,然后起身回了李娟一巴掌。“我就说你和我是一路人,你还不信。李娟,别装作对张云林有多深情了。他活着的时候,你对他也就是一味的索取,并没有多关心他啊。现在来我面前装好人,可惜,你我都不是好人。收拾权馨的办法,我已经想好了,这包东西,你拿好了。到了王晓玲结婚那天,你只需”凉风裹胁着青草的气味扑面而来。水滴,骤然落下,在地上砸出了无数个小圆点,很快就将这一方小天地变得湿漉漉,黏答答。青草泥土味被腥臭味所代替。“呕!”被浇成落汤鸡的两人满身污秽,毫无防备的她们,不光是身上,就是脸上嘴里,也被灌进去了不少的脏东西,臭不可闻,令胃里,翻江倒海。“你个扫把星,跟你出来就没好事!”李娟咒骂着,然后急匆匆往村外的小河边跑去。“呕!”她在如墨的夜色里边跑边呕,丝毫没注意到沿途路过的地方,路面干爽如初,不显一丝泥泞。只有站在原地的周阮,半晌后伸出她有些干瘦的手。指尖,只有风在徐徐流过,并无一点雨水,落下。她忽而一笑,犹如暗夜里的鬼魅。“不敢光明正大,就敢行这种下作的手段了。”她似在低语,又似在喃喃自语,状若疯癫。“听见我的计划了吗?”这哪里是下雨了,很明显是有人在整她!周阮迅速在山边找寻了起来。她决定的一切,没人可以破坏。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权馨就躲在空间里看着她在山边跑来跑去。这人,已经疯了。她压下心中想要灭了她的冲动,等她跑远,便悄然无息回了家,睡觉。弄死她,很简单。但那些人还在,她不想,脏了自己的手。都说坏人还需坏人磨。她看着,就好。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周阮粗粝的喘气声在山边回荡。她突然就感觉有无边的恐惧包裹了她。没人,到处都没人!她不信这世上有鬼,但她心里有。极致的恐惧让她的心脏骤然发痛。似是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毫无温度的手在撕扯着她的灵魂,让她无所遁形。她惊慌失措,在夜色里跌跌撞撞,拼命奔跑。谁家传来的狗叫声,竟驱走了一丝心里的恐惧。待看见那扇破旧的大门,她狂跳的心,才逐渐平息。进去厨房,她烧了水。整个身子包裹进温热的液体中,她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换了三桶水,她才感觉自己不臭了。至于身上的破衣服,她挖了一个坑,埋了。脏了,就不要了。等转身,一道人影靠在屋角,就那么看着她挥汗如雨,形容狼狈。周阮瞳孔骤缩,差点惊叫出声。烟头的火明明灭灭,在饱含水汽的夜间,如鬼似魅。周阮握紧手中的铁锹,半晌,声音颤抖道:“二哥?”权国红吐出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灭。堂屋中亮起了昏黄的油灯。两人相对而坐。“去哪儿了?”他问。王老四死的那晚,他看见周阮拿着一根长木棍跟着王老四出去了一趟。他看见,周阮用长木棍将王老四推进了鱼塘里,然后拿着木棍,将王老四死死按在了池塘底。那晚,就跟今晚一样,夜色,漆黑如墨。他就那么看着,捂着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将这件事烂在了肚子里,对谁,都没说。他好怕,怕周阮被拉去吃花生米,怕她化成厉鬼,缠着自己。,!那木棍,被当做柴火,烧了。王老四,也死了。可下一个,会是谁呢?他不敢想。他实在是想不到,曾经娇娇软软叫他二哥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冷血,无情,手段狠辣。自己隐瞒不报,真的对吗?可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啊!他不能,看着她去死。“周阮,我前两天给家里打电话了,他们已经在想办法要带你回城了。”周阮抬眸。“是吗?”语气,依旧是娇娇软软的。“二哥,谢谢你,谢谢你们对我的爱。”估计他们是嘴上答应,心里,估计不乐意得很。毕竟,她是累赘,谁会想要这么一个累赘呢?权国红看着这样的周阮,心里既感到恐惧,又带上了一丝心疼。“你呢?你想回去吗?”能回去,就回去吧。靠山村,她已经不能待了。“二哥,我想回去。这乡下,到处都是陷阱。我刚刚就是想出去走走,结果结果却掉进了别人家的粪坑里。二哥,我想回家呜呜呜”周阮的眼泪如同砸在了权国红的心上,让他一下就忘记了那些恐怖的画面。“别哭,想回家,那就想办法回去。放心,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二哥会保护你的。”说着,他将十块钱放在了面前的桌上。“你拿着,买点好吃的补补自己的身体。”:()重回七零,搬空养父母家库房下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