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老祖目露讥讽,他内心并不担心蛇骨鞭被取走。
此物是他们宇文部落的血脉先祖之身所化。
除了具备血脉者,无人可以使用。
而就算没有被灭族前的宇文部落,也只有他宇文弘业,具备这个资格。
去激发血脉,操控此宝。
更不用说现在了。
所以,宇文老祖丝毫不着急,反倒有种戏耍之意。
他身体一晃,根本就不去考虑蛇骨鞭,而是右手抬起时。
神通幻化,直接斩向秦川。
时光之轮的反噬,妖威的反弹。
这一切,全部在刹那间,凝聚在秦川。。。。。。
风沙在夜色中低语,像无数细碎的呢喃从远古传来。秦川掌心托着那粒赤红种子,火光在其中缓缓流转,仿佛一颗微缩的心脏正在搏动。他凝视良久,忽然轻笑一声:“你倒是挑时候醒。”
小白翻了个身,翅膀懒洋洋地搭在他肩上:“又来?每次你这副表情,准是要惹出大事。”
“不是惹事。”秦川将种子收入怀中,动作轻柔得如同安放一个婴儿,“是该种下的时候了。”
血麒麟抬起头,鼻尖喷出一缕赤焰,映亮了天边残月:“你感觉到了?这片大地的情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晰了。像是……有人在回应你。”
的确如此。
自心光殿现世以来,天地间的“情识”开始复苏。那些曾被压制、斩断、封印的情感,正以极缓慢却不可阻挡的速度重新苏醒。北境战俘营里,一名冷面杀手在梦中喊出了母亲的名字;南疆瘴林深处,一位隐居百年的毒尊收养了一个哑女,每日为她熬药煮粥;就连东海龙宫的千年冰棺之中,那位因情入魔的公主竟睁开了眼,指尖轻轻抚过棺壁上刻着的一行小字:“我愿为你,堕入轮回千次。”
这一切,皆因那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而起。
而此刻,秦川体内的万千记忆也悄然躁动。他闭目内视,识海之中,无数光点如星河旋转,每一点都是一段人生、一种执念、一份未了之愿。它们不再只是沉睡的碎片,而是开始共鸣,彼此交织,形成一张横跨古今的“情网”。
他知道,这张网正在等待最后一根线??那便是“心光树”的生根。
传说中,心光树并非凡木,而是由亿万真心共同孕育而成的圣物。它不长于土,而生于“共情之地”;不倚赖阳光雨露,只靠人间真情滋养。当它的枝叶触及星空时,所有无字碑将彻底觉醒,铭刻其上的名字也将获得真正的归宿。
“绿洲不远了。”秦川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尘土,“三天路程,穿过这片死漠即可。”
“你还记得那个地方?”血麒麟眯起眼睛。
当然记得。
那是他曾埋葬一位老妇人的绿洲。她活到九十八岁,一生未曾婚嫁,只为守候年轻时被迫分离的恋人归来。每年春天,她都会在井边放一碗新摘的野花,说:“他若回来,定会口渴。”直到某日风沙掩门,人们发现她静静坐在藤椅上,手中还握着半块干裂的饼??那是她留给他最后一顿饭。
秦川亲手为她掘墓,种下一株金乌花,并许诺:“若有来世,愿你们重逢于春日。”
如今,那片绿洲已成流浪者的庇护所。听说每到夜里,井水会泛起淡淡金光,饮之者常梦见一位白发老人牵着少女的手,缓缓走入花海。
三日后,他们抵达。
绿洲比记忆中更加繁茂。棕榈成林,溪流蜿蜒,孩童在草地上追逐嬉戏,笑声清脆如铃。一座小小的祠堂立于水畔,门前挂着红布条,上面写满了名字??都是人们想记住的人。
“看来她没被遗忘。”小白低声说。
秦川点头,走向祠后那片空地。他蹲下身,用手指挖开泥土,动作虔诚如祭礼。当他将种子放入坑中时,整片绿洲忽然安静下来。
风停了。
鸟鸣止了。
连孩子的笑声也凝滞在唇边。
刹那间,一道赤光自地底冲天而起,直贯云霄!紧接着,无数虚影浮现空中??有披甲战士、有素衣书生、有异族女子、有垂髫孩童……他们面容模糊,却齐齐跪拜,似在迎接某种至高存在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