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百姓一听,当即咬咬牙就要买几斤、几十斤,家里有些余资的人家甚至要买上百斤。“不好意思客官,每月每家限购三斤。”“这是为啥?”有百姓急了,还没听说过买家想买,卖家不想卖的呢!“这是郡主娘娘定的!”伙计一句话就安抚住嘈乱的人群。“郡主娘娘说了,若是放开购买,有些遭瘟的大户定会一下买上千斤上万斤盐屯着,或是等铺子没盐的时候卖给你们,或是运出西北卖给其他州的百姓,无论哪种可能,吃亏的都是咱们老百姓啊!”有吃过亏的百姓立即反应过来。“可不是,前几年江南水灾的时候,就有那黑心的大户大量进购朝廷运往灾区的粮食,转手高价卖给灾民。”“哎哟,竟然有这样丧天良的人哟!”“可不是”,盐铺伙计叹气,“郡主娘娘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给卖盐的铺子都下了死命令,每月每户限购三斤,这样盐铺里就一直有细盐卖了。”“乡亲父老们不用担心,郡主娘娘都是专门请人算过的,这一人一月顶多吃半斤盐,三斤定够吃六口之家吃一个月的了。”有百姓赶忙道,“我家人多,老老少少加起来二十七八口,该怎么办?”“客官可找相熟的邻家或者里正作证,确定家中人口众多,盐铺根据家中人口数量卖给相应的盐量。”伙计严肃道,“但若是让盐铺发现有欺瞒行为,不仅是犯罪的人,连同作证的人一起,全都要被下狱!”嘶!这,这么狠!不过狠点也好,不狠刹不住那些大户屯买高卖的不正之风!有人偷偷摸摸向后退出人群,撒丫子跑回府禀报,“不好了老爷!”小厮快速将在盐铺前听到话一五一十说了一遍。高老爷一掌拍在案几上,“好一个昭善郡主!”这一招,算是掐断了他们所有盘算。高少爷叹息,他早就说了,昭善郡主那般精明睿智的人物,哪里肯给他们空子钻?高少爷将小厮打发下去,亲手端了杯茶递给高老爷,“父亲喝口茶平平怒火。”高德如何能息怒?他们高家就是靠买卖盐为生的,如今唐昭将高家的活路掐断,今后高家数百口人吃什么喝什么?“父亲,咱们高家不过是区区商贾,从前背靠宁州知州都不敢与昭善郡主作对,更何况如今?”自从宁州换了新知州后,高家的生意便处处受到打压,家中收入锐减,花销却依旧,不过短短几月便入不敷出。高兴原本想着等西北被围之困解除后,高家便能靠着从前的人脉与商路继续买卖食盐,高家依然能岂立不倒。但谁能想到,昭善郡主竟然能研究出这样上成的细盐,还以如此的低价售卖。高兴很肯定,昭善郡主定不会满足于细盐只在西北售卖。就算昭善郡主肯,大渝的百姓也不答应!如此一来,高家的生意必会走到尽头,留给高家的就两条路,要么改换门庭,要么就此衰落。高兴身为下一代高家家主,自然不会让高家就此衰落,于是劝道,“父亲,咱们高家也是时候改投明主了。”高德哪里不懂?只是当初背靠先宁州知州狐假虎威,做了不少在律法边缘横跳的事,如今想来夜夜不得安枕。以唐昭的性子,不知他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从唐昭手里保下自己和族人的命!高兴也沉默下来,显然心里也清楚父亲和族人做的事有多不地道。“那依父亲之见该如何是好?”“搬迁!”高德下定决心,“如今围困宁州的官兵已经退去,宁州与外界的路已通,我们举家搬迁至江南。”江南世家林立,高德就不信不能再找一个大靠山。高兴看着父亲决绝的样子沉默不语,回房后思虑良久,第二天借口查账出门,偷偷直奔宁州知府衙门而去。衙役来报,“大人,高家公子求见。”“果然来了”,张安之放下手中公务,施施然站起身去了后堂。“草民拜见大人”,高兴实实在在磕了一个响头。张安之亲手将他扶起,“高公子来府衙,可是为了盐商?”高兴没料到张安之竟如此开诚布公,心里又高兴又忐忑,“大人料事如神,草民正是为了盐商一事而来。”高兴羞赧道,“不瞒大人,从前高家仗着先知州撑腰做了不少低买高卖的事,草民深以为耻。”张安之笑道,“做生意自然是要低买高卖,不然如何赚钱?只要别触犯法律违背道德,本官自然不会为难。”高兴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高家是干了不少缺德事,万幸没有触碰过法律红线。“草民今日来求见大人,是想请大人引荐草民拜见郡主娘娘”,高兴正色道,“草民手中有盐商买卖的路子与内情往来,想尽数交于郡主娘娘。”“高公子如此深明大义,郡主想必定愿见你。”张安之应承下来,“郡主娘娘不日将抵达宁州,到时本官为高公子引荐。”高兴大喜,“多谢大人!”甘、蜀二州边界。刚刚结束一场大战的宣王翻身上马,冲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求饶的蜀州知州道,“回去告诉平元帝,让他在洛阳等着本王!”蜀州知州心下大骇,头死死抵在地上,待大军离去后才如卸力歪倒在地。“大人!”少尹上前搀扶。“快,快扶我回府衙,我要赶紧上书陛下!”蜀州知州被衙役抬回府衙,数次提笔都不成,只好由少尹代笔,将宣王的话一五一十写在奏折上,八百里加急传递进京。西北,武威府。唐昭蹦跳地上前,“爹爹!”“昭昭!”宣王翻身下马,上前张开双臂将唐昭抱在怀里,“快让爹爹看看,有没有受伤?”唐昭在宣王身前转了一圈,“爹爹放心,昭昭好的很。”“没受伤就好”,宣王大手轻轻抚摸唐昭的头顶,“昭昭放心,爹爹定会为你出了这口气!”唐昭用力点头,“嗯!”:()我靠种田经商养活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