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喝酒唱歌的人们,停了下来:
“刚才怎么晃了两下?地震了?”
“不能吧!你喝多了……”
有人特意打开了包厢房门,朝走廊里看了几眼。
午夜过半的KTV,正是最热闹的时段,一整条包厢房门紧闭,隔壁时不时有人进出,开开关关的包厢门内,时而传来一两声唱破了音的嘶吼。
“没地震,没人跑。”
“估计是外面下雨,打雷了。”
“音响吧。”
有人笑着拍拍那高配版的巨大音箱,酒吧里再次恢复欢腾。
窗外,雷电交鸣,暴雨如注。
易青川很少用红色符纸,日常玩玩小把戏、逗逗小阿飘的符,大多是黄色或白色的。
红色符纸,是攻击用的,张张致命。
当下,易青川手中的红色符纸,与紫袍黄老爷子的八条火龙,不断地撞击着,地动山摇。
一下、两下、三下……啪——
小天师郑景终于扛不住,从那阵法中央的高背椅上,摔了下来。
手中的空气炸锅,也骨碌碌地滚到了敞篷小跑车底下,引得雨中零星驻足的看客们,一片惊呼。
黄老爷子面色大变,双手托天,怒目圆睁。
大雨中,有三五成群不舍离开,仍旧看戏的群众,扯着嗓门探讨:
“这表演可真到位,这是拍戏吗?”
“什么拍戏?没看见手机直播么?这个博主是个大网红,一千多万粉丝呢。”
“是郑景啊,我大学室友也是他的粉!他是真有道行的玄学博主!”
“那老爷子是谁?今晚的惊喜嘉宾吗?也太像模像样了吧!”
“大雨天的,小郑天师真卖力,活该他火……”
郑景费力地从雨中爬起,将彻底歪掉的黑框眼镜重新戴好,又摸索着从粉红色敞篷跑车车底,捡回自己的空气炸锅。
这一轮斗法,显然是输给了易青川。
不仅输了,他还受伤了,是内伤!
别说是捉那个叫庄舟的小阿飘了,就连刚刚捉到的十来个过路飘,都被放跑了。
给师父丢尽了人。
小郑天师心里苦。
不仅自己这一轮没斗过易青川,他师父也没占到一丝儿便宜。眼见黄老爷子跟易青川仍旧僵持着,不分胜负,气得胡子直抖。
KTV包厢里,原本埋首于易青川胸口的小阿飘,伸长了脖子再次尝试向窗外探头。
刚才喝的两大口酒,起了作用,司影这会儿,酒意刚刚有点上头。
勇敢的小阿飘起初还有点儿害怕,离开易青川怀里时,用双手捂着眼。
过了几秒钟,试探着移动双手,用手指头尖尖儿只捂住一只眼,而睁开了另一只。
小阿飘胆大地往窗外看。
谁想到下一秒,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小阿飘睁开的那只乌溜溜大眼睛,又被易青川给重新捂上了。
这么精致出尘的飘,不应该看打架。
司影不服气,依旧用力地睁大眼,埋在对方掌心的睫毛,使劲儿地扑闪着。
摩擦得人手掌心,又热又痒。
步行街上,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