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没穿衣服。
江颂浑身气势一下子没了,朝着李缘尴尬的笑笑,扯过旁边的被子想要盖住身体。
但还是没逃过。
许是因为近乎一年没有见面,李缘比起之前还要黏人的多,情事上也很过分,那些下流的癖好总是让江颂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日子过得不知昏天暗地,荒唐得让江颂都怀疑李缘是不是妖怪变的,正处在发情期,才会像这样满脑子都是奇怪的事情。
像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江颂痛定思痛,决定带领自家伴侣戒欲!
首先第一步,出门透气。
来了云栖城一个多月,两人院门都没踏出过一步,正好过两天就是极为盛大的烬生祭。
那是庆祝神明从混沌余烬中诞生的祭典,是整个洪荒尊界最为重要的节日。
江颂还从来没有去过,所以头天晚上兴奋得睡不着,在被窝里滚来滚去,被李缘抓到怀中才乖下来。
“一定要去吗?”埋在他颈窝的仙尊有些不情愿。
江颂抱抱祂,连哄带骗的说:“我们就去一会会,看一下下就回来。”
“真的?”
“嗯嗯。”
应声的江颂表情严肃,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可第二天,玩疯了的江颂一直到晚上都还没尽兴,他提着鲤鱼花灯,在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长安大街上左窜右跳。
李缘在后面紧紧牵着他的手,在略显拥挤的人群中极为烦躁,眸底满是阴翳。
好烦。
好多东西占据了他的目光。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头了。
李缘袖口之下的指尖神经质地发着抖,不自知地扣弄着掌心。
祂感觉好多人都在偷看江颂,即便祂遮掩了两人的样貌,旁人并不会多加注意,可总还是有人与他搭话。
江颂总是在笑,眸光漂亮又干净。
他根本不知道那些凑上来的贱狗想要干什么。
明明那些人眼里的喜欢都快要溢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对他们笑。
极端的妒忌如同密密麻麻的虫子,从心脏爬至喉口,古怪的疼痒叫李缘恨不得把整个脖颈挠烂。
祂呼吸逐渐发沉,耳边炸开嗡鸣之际,江颂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一转头就看见李缘苍白到极点的脸色,以及祂眸底洇开的杀意。
他被吓了一跳,连忙打发走那纠缠不休的富家子,连拖带拽地把李缘按进小巷,踮着脚又亲又哄。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好,不要生气,也不许伤害别人,他只是问路而已。”
“……他送你香囊。”
如今人间好龙阳之癖的人也不在少数,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与姑娘家表达心意一样,遇见喜欢的可送上香囊,两者有意再过媒妁之言。
那富家公子也是个莽的,明明江颂后面牵着一个人,偏偏他跟没看见似的,明目张胆的来挖墙角。
江颂轻轻叹气,安抚似的亲了亲李缘的嘴角,小声哄祂。
“我又没有接,况且……”
“……我只要你的香囊。”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含笑,尾音上扬,眉目间沁着情意,乖软得不可思议。
世界好像在那一刻突兀寂静下来,人声鼎沸的喧闹似乎离得很远,远到李缘什么都听不清,只有心脏还在活着。
祂神色愣怔地与江颂对视,眼睫颤了下,在巷外天空中炸开硕大的花火时,祂如同疯了般急切的吻住江颂。
粗重的喘息混杂着极为下流的吞咽声,唇舌牵连着分开一瞬又纠缠在一起,颤栗间的低语粘腻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