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这个新任魔尊连一丝反抗都做不到。
看着那具残尸倒地,李缘面不改色,小心翼翼地把昏迷的江颂托抱在自己怀中,过大的体型差衬得他怀里的小妖怪瘦弱不已。
偏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颈侧,嗅闻到不属于这具身体的气味时,李缘眉头蹙出了点痕迹。
他像是厌恶极了江颂沾染上别人的味道,回到坠月居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怀中的小妖怪剥得精光,赤身抱着他往温泉中走去。
每一寸都要仔细清洗,锁骨,心口,腰窝……
被弄得浑身发痒的江颂哼哼唧唧地挣扎,偏又被施了咒,怎么都醒不过来,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只烦人的大狗老来舔他,弄得他很不舒服。
脾气被养出来的小妖怪有些烦躁,嘟嘟囔囔地骂人,又因为脑子不清楚,听起来呜呜嗯嗯的,跟小狗受委屈一样。
听得李缘唇角轻扬,他靠坐在石壁上,曲着腿,让江颂坐着自己腰腹,软乎乎地趴在他怀中。
很乖。
李缘轻轻抚着他的脊背,贴身相触的皮肤漾开一阵阵酥麻,舒服得他指尖都在微微打颤。
他克制不住地不断贴近江颂,喘息不知不觉地急重了几分,眼尾洇着浓重的湿红,和江颂抵住额头,轻轻压着的长眸带着不自知的痴迷之色。
“颂颂……”
“……乖一点好不好。”
“和先生永远在一起。”
“别离开我……”
痴热的尾音被急重的水声掩盖,混杂着下流的闷喘,一直到天色将明才结束。
等江颂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在有些懵。
他从被窝里钻出来,看着屋内熟悉的摆件,脑袋空白了一秒。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在薛栖那里吗?还谈论了一番雄性青山蜗牛生孩子的事情。
后来呢?他怎么回来的?
江颂呆呆地思考了一番,直到听见点声音,顺着偏头看去,便瞧见他先生从廊道外头走了进来。
和以往有些不同,李缘没有束发,连着衣服都是随便披的,领口大开,沟壑分明线条漂亮的腹肌半遮半掩,随性而散漫,整个人透着一种欲望被餍足的慵懒。
“先生?”
江颂试探性地出声,可张嘴才惊觉自己舌头好像是肿的。
疼是不疼,就是有些难受。
“怎么了?”
李缘俯身把他抱到怀中,亲昵地抵住他额头蹭了蹭,声音很轻。
“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颂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往年他因为考核焦虑的时候,比这还黏人的多。
被李缘一哄,也暂时忘了薛栖那事,一点都不挣扎,当着李缘的面张嘴把舌尖伸出来,言语不清的说道:“我舌头好像肿了。”
那一瞬间,李缘呼吸猛地粗重了两分,轻轻颤着眼睫盯着近在咫尺的舌尖,湿润粉嫩,被含吮得微微红肿。
比起昨天晚上已经好上太多了。
但他依旧佯装认真,仔仔细细地用目光检查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只差一点点就能完全吻在一起。
所有声音似乎都在这一刻销声匿迹,只有两道频率不一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空气像是沾了糖,黏在江颂心脏上,他觉得有点奇怪。
无论是李缘还是自己,现在的距离似乎有些太近了。
于是他有些犯怯的缩回舌尖,想要往后仰拉开一点距离,可下一秒李缘就紧追不舍,压着他倒在了床榻上。
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奇怪的酥麻感从江颂脊骨一路窜上头皮,他整个人轻轻颤了一下,眸光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