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夏侯晟,虽然路上早就向夏逾确定了他的安危,但总觉得心慌慌的。
“大概是因为一晚上都没睡觉导致的吧。”
夏逾笑着说:“路上也进行了好几次跃迁,心慌和头晕都是正常的,别担心,先去休息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压着江颂脊背带着他往前走,余光似是不经意般瞥了一眼另一边落地稍早一些的星舰。
在江颂出现时,猛地发出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门上一般,惹得江颂下意识侧目,但很快又被夏逾不动声色的引了回去。
是以他根本不知道,一门之隔中的夏侯晟正被三四个亲卫合力重新拖回到束缚床上。
“殿下!您冷静一点!现在你的状态不适合出现在江先生面前。”
“放开!”
夏侯晟重重喘息着,面上狰狞到近乎于扭曲,因为极端的焦虑,浑身上下几乎被他抓得全是血,挣扎间更是把伤口撕裂得更厉害。
暴虐的雪松信息素冲击得众人脸色发白,但所有人仍旧不敢松懈半分,尤其是亲卫长,硬着头皮按住人。
“抱歉,您不能见他。”
“为什么?!”
夏侯晟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他,面色白到吓人。
“为什么我不能见他?他是我爱人,我为什么不能见他?!”
亲卫长视线躲闪,一言不发的强行把夏侯晟带到了国科院,转到手术部门时,被注射大量镇定剂的夏侯晟艰难抬开眼皮,看清楚了面前的仪器。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也正是因为认识,混沌的思绪才会崩塌出深不见底的恐惧。
守在一边的亲卫长不敢看他,垂首小声道:“抱歉,殿下,这是江先生的要求。”
“不可能!”
夏侯晟呼吸窒闷在胸腔中,手脚发凉,整个人像是被猛地按在深海里,气都喘不过来。
他浑身发抖,嗬嗬喘着想要从手术台上爬起来,喉腔中挤出来的声音怪异而破碎。
“江颂呢?你们把他藏哪了?”
“殿下……”
“江颂呢?!!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是夏逾把他偷走了对不对?这一切都是夏逾要求的,都是他!是他在抢我的颂颂……”
夏侯晟剧烈喘着,瞳孔完全无法聚焦,极端的焦虑如同成千上万的虫子,爬在他皮肉底下,浑身都疼痒得恨不得把皮肉都给剐掉才能得以安息。
他神经质的抓挠,在一众医生护士的惊叫声中踉跄着摔下了手术床。
他要去找江颂。
不能停下来。
虫子会把他吃完掉的。
耳边的惊叫在某一瞬间似乎全都扭曲成了他自己的咒骂,无数道声音在怒斥他的愚蠢和轻慢。
他不该屈居人下,不该放任江颂离开自己视线。
他应该……给自己套上项圈,让锁链的另一端圈禁住江颂。
更应该在被引诱出发热期时,就筑巢标记,将他灌到捧着肚子下不了床才对,而不是背着江颂躲在他的衣柜里,叼着他衣服含吮匆匆解决。
他的宝宝猫那样好骗,别人随便几句话就能被哄得晕头转向,所以不怪他。
都是那些贱狗卑劣恶心!肮脏龌龊!!
夏侯晟长眸红得几乎滴血,指尖扣在地上抓出血痕,那股阴狠气息凶戾到周遭所有人都怯步一瞬。
直至亲卫长再次走到他旁边,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按着那位的要求播放了早就准备好的录音。
“夏侯晟?我一点都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