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之后很快就到了雨季。一到雨季各地就很紧张,生怕出现了什么洪涝灾害之类的事情。尤其是浙州一带,那里水系众多,如今正是雨季,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决堤的风险。只是今年浙州那里却很平稳。一查才知道有位科举入仕的官员,因为被排挤,被派到了浙州这里修筑堤坝。恰好这个官员祖传就是研究河堤的,专业对口了不是。近日太后有恙,慕容奕也没有明着去找乌止。今日更是在万芳台设宴为那位新任的工部都水司郎中庆功呢。宴会结束,慕容奕往腾极殿回去,心中正盘算着要不要去找乌止呢。今夜的确晚了些,不知道小家伙睡了没有。行至半路,前方黑乎乎的路上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影,吓得周围的侍卫都拔刀了。那人款步走进,借着仪仗队的灯光慕容奕勉强看清,来人正是杨鹤琳。又是她。慕容奕对杨鹤琳没什么好印象。“参见皇上,皇上万安。”杨鹤琳行了个蹲身礼,一袭浅金色的锦袍在灯笼的照映下现出美丽朦胧的色彩。慕容奕这才看清杨鹤琳的精心打扮,描眉绘眼,十分精致。这来干啥的,都不用说。慕容奕故作不知,“天色这么晚了,你找朕什么事?”杨鹤琳从身后掏出个食盒,递上前,“回皇上,嫔妾奉太后的命令,来给皇上送醒酒汤。”“不是你自己想送?”慕容奕冷笑,只觉得是杨鹤琳想要邀宠,却还要打着太后的旗号。不过是杨鹤琳自己邀宠,还是太后逼迫她来,对慕容奕来说没什么去区别。就一个字,烦。再去晚一会,小家伙真的睡了。要是把她摇醒,又要咬人。慕容奕没让起身,杨鹤琳只能半跪着回话,她仰起头,露出一双清澈乌黑的眼睛,“皇上,嫔妾有许多话,等着回腾极殿和皇上说。”这乍一听,像是在刻意邀宠。可哪有人邀宠还是冷着脸的,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慕容奕扬起了眉头,突然觉得杨鹤琳好像和太后不是一条心。他倒要看看这姑侄三个准备演什么戏给她看。杨鹤琳就这么被慕容奕带回了鸾极殿。待内殿只剩下两人之后,慕容奕自顾脱下外袍,坐在了床榻上,姿势懒散闲适,“说吧。”……乌止一早起身,香痕和墨影进来伺候的时候,她就发现两人脸色不太对,总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吓得乌止连忙跑去照镜子,看到镜子中完好如初的盛世美颜,乌止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她这张脸挺招摇的,但谁不爱漂漂亮亮的自己呢。用早膳的时候,薛垚也是脸色古怪。乌止放下筷子,声音冷冷淡淡的:“说吧,出了什么事?”三人对视一眼。墨影推了推香痕,香痕又推了推薛垚。薛垚一个趔趄,怒目瞪着香痕,最后认命道:“主子,您先缓缓心情。”“说。”“皇上昨晚宠幸了杨才人,不仅给杨才人升了位份,还赐了封号‘鹤’,如今已经是鹤美人了……”乌止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慕容奕宠幸别人了,乍一听到还有些冷,甚至心头还弥漫上一层难以言说的不适感。可也只是短暂的几秒钟,乌止就恢复如常,“就这个事情,让你们今天大气都不敢喘?”这还不严重啊?香痕试探道:“娘娘,您若是伤心也没关系的,咱们现在没有外人,您不必强撑着。”乌止奇怪:“我为什么非要伤心?皇上宠幸其他嫔妃不是很正常?”慕容奕愿意给她独宠,她就享受着。慕容奕要宠幸其他女人,她也拦不住。乌止压下心底微微不适的情绪,摆摆手让香痕她们各自干活,自己回了内殿躺着。想到这段时间,再想到慕容奕宠幸了鹤美人。乌止嗤笑了一声,说没有奢望过帝王独宠是不可能的。像慕容奕这种人,打定主意哄着一个人,没有谁能抵抗得住。乌止也是,尤其是这么多啪啪啪也不是白啪啪啪的。总会产生些许不一样的感情。如今好像一切都回了正轨,那她就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了。宠幸鹤美人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慕容奕莫名就有些坐立难安。忙正事还好,一旦闲下来,他脑海中不自觉就闪过乌止伤心的画面。可刚宠幸了鹤美人,若是再去找乌止,那岂不白白宠幸了。慕容奕就这样过了两天,第三天傍晚才去鸾水榭。进门就闻到一股夹杂着碳香的羊肉味。下一秒,乌止清甜的声音越过宫墙传来,“墨影,火小一点,大了就烤焦啦。”慕容奕七上八下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僵住。所以,他担心她伤心,合着是他自作多情了?人家这不知道多快活呢。慕容奕踏进鸾水榭,就看到乌止手上打着一把缂丝的海棠团扇。院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来个像秋千又不像秋千的网状兜子。乌止就坐在那兜子上,笑盈盈地指挥着烤肉。香痕是背对着大门的,没看到有人进来,这会儿刚按照乌止的教程烤好了一个鸡翅,捧着鸡翅就去邀功,“娘娘您看,这鸡翅烤得多鲜亮啊。”乌止刚想拿起鸡翅,就听见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往门口的地方一看,慕容奕正沉着脸看着这一切。一旁的李中捏着喉咙,使劲儿给乌止眨眼呢。狗皇帝情绪不太对,啊,不是,她还得兼职皇帝的心理辅导了是吧!心里p,但乌止面上还是欢天喜地的,“皇上~”她扑到慕容奕跟前行礼,“皇上万安,皇上可曾用晚膳了,不如尝尝我的手艺?”情绪不好那就转移注意力呗。殊不知,他这样看在慕容奕眼里,就是一点都不在乎他。什么独占他,:()宠妃生存全靠苟,陛下却想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