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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风险巨大但不得不为（第1页）

楚羽风的分析，如同冰冷的锥子，刺破了龙渊信中所描绘的“国事大义”的表象，露出了其下隐藏的巨大风险和政治漩涡。楚音缓缓闭上眼。龙渊……私自调兵？还是皇帝默许下的试探？无论哪一种，都将她置于风口浪尖。拒绝？龙渊信中已言明“北境安危，万千将士性命，皆系于此”。若她断然拒绝，龙渊兵败，北狄狻人卷土重来，肆虐北境，这“见死不救”、“不顾大局”的罪名，足以让她和盐行在云京寸步难行！皇帝和朝臣的怒火，足以将她苦心经营的基业碾得粉碎！更何况……那些北境的将士，那些无辜的百姓……她楚音恨龙渊，恨之入骨。但她并非冷血无情之人。封凛霄的遗志，封家军魂守护的北境安宁，早已融入她的血脉。她可以看着龙渊去死，但她无法坐视北境防线崩溃，无法坐视百姓流离失所！一个清晰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她的心湖！她猛地睁开眼，眼底的迷茫和挣扎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封般的冷静和一种近乎冷酷的决断！“小叔，”楚音的声音清洌如冰泉，打破了沉寂，“这粮草……我接。”“什么？！”楚羽风愕然，急道，“音音！你可知其中风险？！”“我知道。”楚音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风险巨大，但……不得不为。”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龙渊信中有一点没说错。北境安危，关乎万千黎民。我恨龙渊，但北境……不能乱。封家世代守护的土地，不能沦为异族铁蹄下的焦土。”楚音继续说，“……国土安危，重于泰山。皇帝要保他的面子，龙渊要博他的前程，那是他们君臣之事。但我守护的，从来不是哪一个具体的皇帝，更不是他龙渊的功业！”“可是，皇上他……”楚羽风还是顾虑重重。楚音却道：“小叔，皇上前些日子刚刚宣布龙渊胜利，给摆了庆功宴，后脚对方又来袭……皇上的面子受损，是以这次定是他逼迫龙渊暗中行事，为的只不过维护他自己的天颜面子。而龙渊也不得不被架着走，万一输了，恐怕整个将军府要被皇上找理由端了。若端不了，也是大大的内战。”楚羽风面上的忧虑忽然就散了，呵呵地笑着，“音音，你确实长大了。”“小叔？”楚音不明白他的态度变化，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你说得对，我们大商的这位宣佑帝，其实又自私又无能……而且很虚伪……对自己的名誉维护甚严，比如那座封家大墓，而其实，却又残忍无比，比如苍岭之战……”楚音一怔，“小叔是说……”“龙家确实不能倒。龙渊此人，多少还是有些良心的。”楚羽风终于道：“音音，小叔支持你。这次，小叔也会暗中全盘进行策划和帮助，你放心好了。”楚音得到了楚羽风的支持，顿时心下更定，“谢谢小叔。”……龙渊收到楚音的回信，看着那清秀却字字如铁的字迹，尤其是那句“盐行只负责将盐运至将军指定地点，交割清楚后，此盐运途、存毁、用途即与盐行无涉。其间风险，万望将军思虑周全，自行承担”。以及最后那毫不掩饰的“特许经营便利”要求，他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又舒展开来。“呵，还是这般冷硬。”龙渊低笑一声，眼中却并无多少恼意，反而带着一丝志在必得，“只要肯接就好，知道你还是会帮我。至于条件……待我凯旋，自有办法让你满意。”他不再耽搁，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详细路线图、交接地点、暗号标识等，通过隐秘渠道送去了盐行。盐行东楼，灯火彻夜未熄。楚音、楚羽风、清砚以及盐行几位核心心腹掌柜齐聚一堂。巨大的北境地图铺在案上，龙渊送来的路线图被仔细标注其上。“黑石峪、鹰愁涧、落马坡、风陵渡……”楚羽风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个个险峻的地名，眉头紧锁，“龙渊选的这些地点，皆是地势险要、人迹罕至之处，利于隐蔽交接，但也……凶险异常。稍有差池，或者消息走漏，后果不堪设想。”“这正是他需要盐行渠道的原因。”楚音的声音清冷，“朝廷粮队目标太大，容易暴露。而我们盐行商队，常年行走北境险道，熟悉地形，更有一套成熟的隐秘运输体系。”她看向清砚：“清砚，‘丙字三号’规程，即刻启动。所有参与此次运输的盐队，全部启用最隐秘的‘丙字’字号。车马、货物标识全部更换，人员挑选绝对可靠、熟悉北境、且身手利落的心腹。所有粗盐，分装成普通商货模样，混入正常北运的盐队之中，行至预定区域再行分拆集结。”“是！”清砚沉声应道，眼中精光闪烁。“丙字三号”规程，是盐行压箱底的绝密运输体系，专为应对极端风险而设，启用一次代价巨大，但保密性和效率都堪称顶尖。，！“沿途所有交接点，”楚音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地图上的标记，“严格按照龙渊指定的时间、地点、暗号进行。清砚，你亲自带队，坐镇中枢调度，确保万无一失。但记住——”她加重了语气：“交接之时，务必留下‘封家盐行’暗记！时间、地点、我方参与人员标识、交接盐数，一个都不能少！明面凭证给龙渊的人，暗记……刻在不起眼的货物包装夹层、或者车辕隐蔽处！一式两份，一份我们秘密带回，一份……随盐而去，但必须确保只有我们能解读！”“属下明白！”清砚心领神会。这“封家盐行”暗记，是楚音独创的加密标记，看似寻常划痕或污渍，实则蕴含着只有核心人员才懂的信息，是日后钳制龙渊的致命锁链！“另外，”楚音看向几位掌柜，“通知北境各处分号，尤其是靠近交接点的，暗中留意龙渊所部动向。若有异常，立刻密报。但切记，绝不可主动探查，以免打草惊蛇。”“是！少夫人！”几位掌柜肃然领命。楚羽风看着楚音有条不紊地部署，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凝重。他知道，楚音这是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凶险万分。“音音，”楚羽风沉声道，“我会动用我在北境的一些旧部关系，在几个关键节点外围布下暗哨，以防万一。若有风吹草动，或龙渊所部有异动，我们也能提前知晓。”“有劳小叔。”楚音微微颔首。楚羽风在北境军中的人脉，是此刻不可或缺的助力。部署完毕，整个盐行如同一架精密的机器，在夜幕的掩护下，开始高速而隐秘地运转起来。：（）殉葬三年，弃女归来杀穿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