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衍一双黑瞳浓的像墨,目光追随着姜世凯。看了半晌,他的视线又扫向徐特助。“你和他什么关系?”徐特助面上淡定,但藏在身后的手却抖了抖。抿唇道:“我和世凯是朋友,以前援非的时候认识的。”援非这件事,梁锦安也记得。当初,她和傅闻衍还没结婚,正在准备订婚的阶段。而傅闻衍,刚接手傅氏,大刀阔斧改革,清理公司里的老蛀虫。因此得罪了不少老股东。他年轻,资历不多,许多老股东借机挑事,威胁他的地位。傅自忠心狠,对儿子要求又严格,逼傅闻衍在一年赚出过去三年的利润,堵住老股东们的嘴。不然,就为傅氏选一个更合适的继承人。失去傅氏的继承权意味着在家里失去话语权,很有可能被父母逼着与其他家族的千金联姻。傅闻衍坚决要娶梁锦安。她还记得,那时候他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只有两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累倒好几次。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正巧,政府推出一些援非的慈善项目,想和大企业合作。梁锦安听说后,立刻建议他参加招标会,不仅能为公司博得好名声,也可以开创非洲市场,盈利颇丰。傅闻衍同意了。事情出现转机。傅氏受到政府的关注和扶持,他的地位也逐渐巩固。秦梦莲也因此越来越喜欢她,还说,傅家能娶梁锦安,是修来的福分。夸她能力好、样貌佳,是个旺夫的好老婆。回忆起当时的事,恍如隔世。梁锦安冷冷地扫了一眼徐特助。非洲条件艰苦,回国也很麻烦。那时,大部分员工不愿意去。是她主动了解大家的情况,听说徐特助是傅氏资助的大学生,家境清贫,家里还有两个生病的老人要养。这样的员工,最需要赚钱。如果他能去非洲,对傅氏,对他,都是双赢。可彼时的徐特助只是傅氏的一个普通小职员,傅闻衍都没听过他的名字。没有资格接手这么大的项目。梁锦安破格为他争取。测试合格后,徐特助前往非洲,成了项目主管。待了三年后,又被傅闻衍提拔为特级助理。梁锦安本以为,徐特助会因为她给他这机会,而感激她。没想到狗咬吕洞宾,也不过如此。徐特助瞧不起女人,把所有的功劳算在傅闻衍头上。还因为她是普通家世出身,踩高捧低,用她来衬托高宁宁的大小姐身份。想起景时提过的dna鉴定所消息。梁锦安心里的气忽然散了,淡漠地笑笑。恶人自有恶人磨。有朝一日,徐特助知道高宁宁不是高家的亲生孩子,得不到高家的赏识和扶持。会不会悔不当初?身旁,傅闻衍忽然点了点头。“嗯,同在异乡为异客,见到国人,亲近一些很正常。”他又看向梁锦安,目光幽幽。“满意了吗,徐特助找你公司员工,是为了叙旧。”“以后藤夏再出现问题,不要疑神疑鬼,不利于管理公司。如果你有需要,我也可以教你怎样管理。”他说着,眼眸半眯着,唇边挂着浅笑。好像心极佳,以一种近乎恩赐的方式,表达他对藤夏的关心。梁锦安漂亮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对他居高临下的态度,也没做任何反应。把他当空气,目光越过。看着他身后的徐特助和姜世凯。“非洲的项目流程我很熟悉,你们在非洲的时候怎么认识的,在哪里认识,详细说说。”徐特助一噎。这都是瞎编的,当然说不出。姜世凯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得到信号,突然抬起脸,死死盯着梁锦安。用比她更冷的表情怒道:“我们怎么认识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问这么多,是在怀疑傅总故意使坏吗?”“我知道,藤夏最近很牛逼,也成为机器人领域的大公司。但再牛逼,在傅氏面前也不值一提。”“傅总哪有空惦记你那点东西,比起花精力联系藤夏的内部员工,给你们公司搞破坏,还不如和高小姐家里的公司合作盈利多!”徐特助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好像声音越大,他越占理。梁锦安是个软柿子。只要他气势足,她一定信,还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该随便怀疑他。徐特助挺直腰板,正等着她道歉。却发现,梁锦安非但不惭愧,表情甚至比刚才更冷。傅闻衍的目光,也落在他脸上,表情凌厉,眸中藏着审视。“傅总”没来由地,徐特助有些心慌。傅闻衍没有理会他。梁锦安却开口,声线不带一丝温度。“我记得,好像没有当着你的面说过藤夏的遭遇,你怎么知道是有人联系藤夏员工搞破坏?”,!糟糕,露馅了。徐特助一愣,身子止不住地抖了一下。冷静了两秒,才看向傅闻衍。“傅总,我只是猜的。”傅闻衍并没有看他,反而转向梁锦安。“藤夏这件事,我会帮你调查清楚。告诉你公司的人,不用操心了,有我在。”梁锦安差点笑出声。“不用你管。”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洗清他的嫌疑。谁能证明徐特助不是他派来的?把徐特助和姜世凯交给他,和不了了之有什么区别?转身,她忽略傅闻衍。看向身旁的楚玉蝉。“叫警察来,把他们带回公司,找出监控当面对质。”“一切流程都根据警察的安排走,后续该请律师就请律师,这件事,一定会让他们给小组成员交代。”见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他的目光渐渐沉下,没有离开,也没有说任何为徐特助辩解的话。楚玉蝉立刻拿出手机报警,逼着姜世凯和徐特助跟她一起回去。他们走后。夜晚的咖啡店再次安静下来。梁锦安捏了捏眉心。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情绪起伏大,太阳穴突突的疼,她只想早点处理完回去休息。正准备离开。身旁,手臂忽然被人拽住。傅闻衍微微施了力,逼着她转向他。瞬间,四目相对。“梁锦安。”他的面容,依旧是以往的清冷孤傲。但眸中,却有暗流涌动,不经意间流露了几分难以遮掩的情绪。“为什么不肯交给我处理,你认为这件事”“是我做的?”:()傅总,这是太太的二婚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