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剑光倾泻,冥千夜那条狰狞的魔臂被齐根斩断,喷溅的黑血落于地面,腐蚀出了深坑。慕长歌衣袂飘飘,轻巧落于他身前十丈,剑尖斜指地面,“先天魔尊我都杀过几个,何况只是融合了些许本源的你?”“不可能,你骗我!”冥千夜厉声嘶吼,这记话音如同惊雷炸响耳内,“先天魔尊是亘古无敌的存在,而你只是个无名之辈!”他一颗魔心跳动得紊乱不堪,“我要杀了你!杀了你!!!”魔气冲霄,乌云密布,昏暗的天空乌云密布。他发疯了似的冲向了慕长歌,奈何清醒时尚且不是对手,更何况陷入了癫狂。不消片刻,冥千夜便被慕长歌几道幻影分身纠缠到分不出真假,而他的魔躯,则被慕长歌的真身,在身后一剑贯穿魔心。“下去!”砰!伴随着闷哼,冥千夜那巨大的身躯砸落在地,掀起滚滚烟尘。噗!他大口吐血,嘴角不断有血迹溢出。“你到底是什么人?”冥千夜紧抓地面,手掌背后凸显着青筋,双目充斥着血丝,盯着虚空中的那道身影面露绝望。慕长歌长剑翻转,剑身流淌出寒光,“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一道横贯天地的剑光骤然斩落,似九天垂瀑。刹那间,时间停止。他的魔躯在剑光中寸寸瓦解,直至灰飞烟灭。蚩煌那滴本源精血从灰烬中浮现,正要遁走,被剑光余威扫中。咔嚓!精血表面裂开一道细纹,随即轰然炸裂。“结束了”慕长歌身形飘落,躺在了地面上,仰望着天际。血煞教已灭,阵眼已破,三灾九劫亦不复存在,只是属于温砚卿的命格之劫,又该如何破?在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前,只能先委屈她了,待到尘埃落定,劫数自然消失。这也是他为何会给温砚卿一场隆重的道侣缔结仪式,有些事做过了才不会后悔,不会留有遗憾。嘀嗒!淅沥沥哗啦啦苍穹之上乌云翻滚,下起了雨,冲刷着慕长歌的脸面。“去他妈的命格,去他妈的定数,老子能改变他人的命数,改变他人的灾难,凭什么改变不了她的!”慕长歌怒指天际,“天道,不是所有事都由你说了算,我偏不服,动我女人,先问过我是否答应!”血煞教各处分舵。所有长老同时喷血,惊恐地看着殿中央那盏熄灭的魂灯。“教教主死了?!”“怎么会这样!教主能够融合魔祖本源,怎会败亡!”“快逃!天机阁的人杀过来了!”混乱中。一道苍老却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众弟子听令!”玄星子脚踏星盘,白须飞扬,“魔首已诛,随我荡平群魔!”“杀!”士气大振,剑光如雨,符箓似雪,所过之处魔修尽数伏诛!天色暗淡,为日月星辰所笼罩。大地上,寂静的夜色,响彻开虫鸣音,久违了的美感正复苏。天机阁,寝宫门前。温砚卿指尖轻点着眼前的光幕,荡起层层涟漪。她依旧穿着缔结道侣时的红色长裙,裙摆上的金丝凤凰在灵光下反射着光芒。一道流光降落眼前,她红唇扬起了笑意。“你打算这样关我一辈子?”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嗔怪。慕长歌穿过光幕,将她搂入怀中,力道大到几乎想要将她揉进骨血,“我不会让你有事,绝对不会!”温砚卿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并未挣扎,反而伸手环住他的腰。“傻瓜,谁说我会有事?”她仰起头,眸子里星光流转,“命格为空,你怎知不是好事?”慕长歌一怔。温砚卿趁机脱离他的怀抱,后退半步,挑眉笑道。“如此,说明我不受天道掌控,自己的命运自己说了算。”她指尖轻点慕长歌的胸口,“就像夫君你一样,天道运行轨迹中,我从未卜算到过你的命格,仿佛你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顿了顿,她那好听的声音又在继续,“但你又是真实存在的,所以我只能算到有你这个人,乃至你的一些事,而算不透未来。”“你的意思是好事?”慕长歌眉头微皱,不得不说,他心情好了许多。自己修持了千年的道心,竟险些走不出这一关,反要她人安慰,不过他并不觉得丢脸,只因——眼前之人是他的女人。温砚卿看他眉心舒展,红唇凑近他耳垂。“或许我们才是同类。”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带着淡淡的清香。温砚卿拉着他走向内室,裙摆掠过地面,荡起细碎的金芒,“命格为空,一种是已死之人,魂魄消散,命数终结。”“另一种”她转身,纤纤玉手抚摸了下慕长歌的脸颊,动作温柔到像是呵护珍宝,“便是超脱了天道。”,!会是如此么?慕长歌不知温砚卿话语中的真正含义来自于安慰,还是事实。她却已走到窗前,抬手轻抚窗棂。“我初次推衍自身命数,发现了一片虚无,当时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直到”她回眸一笑,灿若星辰,“遇上你,你的命格,我也看不透。”慕长歌心头一震。他忽然想起系统曾再三强调的那句话——【宿主不属于此界,故而不受天道约束】难道“所以啊。”温砚卿不知何时已回到他身前,指尖轻抚他紧皱的眉头,“别总想着逆天改命了,我的命格本就该是空的。”她垫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了一笑,“怎么样,慕大公子,现在可以放心了吧?”慕长歌却没有笑。他捧起她的脸,神色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让你冒险。”他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在我解决一切之前,你乖乖待在这里,好吗?”“好。”温砚卿望进他眼底,看到那抹化不开的担忧,终是叹了声,“其实,我今日卜了一卦。”“哦?”慕长歌来了兴趣,“卦象如何?”“大凶。”她靠在他肩膀,倾吐气息,“凶中藏吉,绝处逢生。”似是为了验证,慕长歌暗中借助天机本源感应了番,未察觉异常。他转而轻笑,“那不就是说,我们注定要在一起?”“嗯。”她也笑了,美眸中带着幽怨,“所以,别总想着把我关起来,我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而是,能与你并肩而战的道侣。”慕长歌凝视她许久,将人搂得更紧。温砚卿感受着怀中的温暖,闭了闭眸,抬起时面露狡黠,“你可是横压当世的绝世天骄,若因我迷失在情劫之内那就不叫深情”她掩嘴轻笑,“而是矫情。”嗯?慕长歌弯腰将人横抱而起,伴随着惊呼,“小娘子,敢如此与我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红烛高燃。映照出一对紧密相接的剪影:()道侣飞升跑路,我薅哭全宗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