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刚刚已经从保镖那里得知。叶听晚逃跑的那辆车爆炸了,季越和她奶奶都在车里。他很清楚,总裁并没有下令对季越动手,更不可能去了结叶听晚的奶奶。“夫人,这里面可能有误会。”韩周试图解释。“误会?”叶听晚凄厉地尖叫。“我亲眼看到的!那辆车!那场大火!”“奶奶和季越……他们都被烧死了!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误会?!”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怨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韩周沉默了。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之前,他不敢多言。他只能挥了挥手,示意女佣上前。“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叶听晚剧烈地挣扎着,但她的力气在这些做惯了粗活的女佣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她被女佣死死地按在床上,黄医生战战兢兢地上前,给她处理手腕和脸上的伤口。冰冷的药水浸湿了伤口,传来阵阵刺痛。但这些痛,又怎么比得上她心里的痛?叶听晚挣扎累了,就不再动弹,也不再嘶吼。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两行清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角。恨意,像毒藤一样,在她的心里疯狂地滋长,盘根错节,深入骨髓。陆裴铭,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欠我的,欠我奶奶的,欠季越的,我会让你千倍百倍地还回来!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处理完伤口,黄医生退了出去。女佣小心翼翼地收拾了一地狼藉,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叶听晚一个人。她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静静地躺着,任由黑暗将她吞噬。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别墅门口。叶听晚的身体猛地一颤,空洞的眼神瞬间凝聚起刻骨的仇恨。他回来了。那个刽子手,回来了。脚步声从楼下传来,越来越近。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房门被推开。陆裴铭站在门口,身形有些踉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干裂起皮。他刚刚从钟家老宅回来,被抽了很多血,他状态很差。本应该去好好休息的,但他现在只想立刻见到她。韩周一见到他,立即跟他汇报了季越和叶奶奶身亡的事情。震惊过后,是极度的担忧和不安,他问:“晚晚有没有事?”黄医生立即解释:“夫人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伤口已经处理过了。”陆裴铭紧绷的心,终于稍稍松懈了一些。他走进房间,目光触及叶听晚那双充满了死寂和仇恨的眼睛,他的心又猛地揪紧了。“晚晚……”他沙哑地开口,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叶听晚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陆裴铭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了。脸色惨白,双眼布满血丝,眼下一片乌青。下巴还冒出一圈胡茬,看上去十分憔悴。但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很快,她的眼神就冷了下来。目光像两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地刺向他。“陆裴铭。”她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得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的,“你终于回来了。”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嘶吼,没有哭泣,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陆裴铭听到她称呼自己的真名,明白了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原本身份。大概是季越告诉她的吧。他这十几年一直以钟祁白的身份示人。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别人称呼他的真实姓名了。差点都忘了自己原本叫什么。听到叶听晚这么称呼自己,他本应该高兴的。他做梦都想做回原本的自己。如果她不是用这样仇恨的语气就更好了。陆裴铭一步步向她走近,想要解释,想要安抚。“晚晚,你听我说……”“说什么?”叶听晚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说你是怎么下令杀了奶奶和季越的?”“还是说,你准备怎么处置我这个唯一的幸存者?”陆裴铭摇头:“晚晚,不是我。”叶听晚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死死地盯着他,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少在这里假惺惺了!陆裴铭,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刽子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些人是你派去的!那场爆炸,是你安排的!”“我都答应了跟你回来了,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们?”“为了截断我的后路?抹杀我的软肋,让我丧失斗志,不再想着逃跑?”“陆裴铭,那可是两条人命啊!两个活生生的人啊!!”“你的人性呢?你的良心呢?都被狗吃了吗?!”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最后变成了声嘶力竭的控诉。,!陆裴铭语气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下过这样的命令。”“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他确实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把叶听晚带回来。但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其他人,尤其是叶听晚的奶奶。叶听晚看着他那副“无辜”的嘴脸,只觉得恶心至极。“到了现在,你还想抵赖吗?”“陆裴铭,我告诉你,我亲眼看到的!”“我亲眼看到那辆房车,是怎么被炸成一团火球的!”“奶奶和季越,他们……他们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再次汹涌而出。陆裴铭心脏猛地一缩,他并不在乎季越和叶奶奶的死活。但是他知道叶听晚很在乎他们,看到这样的画面,一定会很痛心。他心疼叶听晚的同时,又感到无比的嫉妒和愤恨。她就那么在乎季越吗?难道季越在她心里,已经是和奶奶一样重要的存在了?“不……不是我……”他喃喃地开口,声音干涩沙哑。“不是你是谁?!”叶听晚凄厉地尖叫。“那些人不是你派来的吗?”“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处心积虑地对付我?!”陆裴铭的脑子一片混乱。他的人抓了叶听晚,这是事实。但是爆炸……是谁干的?难道是钟永泰?他想借此叶听晚仇恨自己,以此折磨他?不,他应该没这么无赖,他最看重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钟祁白,一个是钟氏集团。至于其他事情,他应该没那么多兴趣。亦或是别的商业竞争对手?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但没有一个能让他信服。:()离婚后夫人另嫁,陆总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