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受了鞭刑之后从钟家老宅逃出去之后,因为伤势过重住院了。在医院的时候,有个陌生人给她送了一束花。花里有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这串号码。除此之外,还有一句话:需要我的时候,请随时联系我。电话接通,她开门见山:“钟祁白,救我!”季越愣住了,很快反应过来,她找的是真正的钟祁白。他想阻止,告诉叶听晚那个男人很危险,不要跟他有牵扯。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叶听晚已经飞快地报出了自己目前的位置以及房车的目标方向。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带着一丝哭腔,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说过的,只要我需要,随时可以联系你。”“这话,现在还算数吗?”钟家老宅。窗明几净的书房内,檀香袅袅。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眉眼清隽,肤色是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他一手握着电话,另一只手轻轻叩击着轮椅扶手,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算数。”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平淡,却仿佛带着洞悉一切的力量。只两个字,叶听晚悬着的心,莫名地落回了原处。她赌对了,钟祁白真的恨毒了陆裴铭。只要是陆裴铭想要的,想做的,他都会尽可能地去破坏。挂断电话,钟祁白微微侧头,看着窗外疏影横斜的梅花,低声自语:“叶听晚……有意思。”他从未向她解释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当初一时兴起让人送去医院的那束花里,卡片上也未曾署名。她竟然能猜到是他,而且还称呼他‘陆祁白’。看来,她不仅知道了他是钟家名正言顺的大少爷。也知道了从前她认识的那个‘钟祁白’,只是一个鸠占鹊巢,占据他身份的冒牌货。男人眼底划过一丝冷意,随即又被更深沉的算计所取代。他修长的手指在轮椅的控制器上轻轻一点,轮椅无声地转向。突然,他身体猛地向一侧倾斜,整个人连带着沉重的轮椅,毫无预兆地翻倒在地。“砰——”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守在门外不远处的佣人。“大少爷!”一个中年女佣失声惊呼,慌忙冲了进来。“来人!快来人啊!大少爷晕倒了!!”一时间,整个钟家老宅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骚动起来。公路上,白色房车依旧在疾驰。叶听晚挂断电话,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略微松弛了些。她看向季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他会帮我们。”季越眉头紧锁,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叶听晚打电话时那孤注一掷的神情。对于那个真正的钟祁白,他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安。那个男人,比陆裴铭更加深不可测。“听晚,你确定……”“以他对陆裴铭的恨,他一定会帮我们。”叶听晚打断了他的疑虑,语气异常坚定。她没有时间去解释自己是如何做出这个判断的,此刻,她只能选择相信。没过多久,一直紧随其后的那辆黑色迈巴赫,突然打了转向灯。在下一个路口,毫无征兆地调转了车头,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驶去。叶听晚和季越同时注意到了这个变化。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他……他们走了?”叶听晚捂住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季越也有些发懵,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导航,沉声道:“看来,你赌对了。钟祁白的动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他不敢想象,如果那辆车继续跟下去,他们会面临怎样的境地。与此同时,那辆掉头的迈巴赫内。陆裴铭面沉如水,额角青筋暴跳。他刚刚挂断了钟永泰的电话。那个老东西在电话里咆哮如雷,用命令的口吻让他立刻滚回老宅。“钟祁白病危,需要立刻输血!”陆裴铭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心中涌起一股荒谬的怒火。钟祁白那个病秧子,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病发?而且,随着年龄增长,钟祁白病发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上一次还是在两年前。今天,未免也太巧了。“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病发?”他对着电话那头压抑着怒火质问。“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命令你,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钟永泰的声音尖利刺耳,不容置喙。陆裴铭眼神死死盯着前方叶听晚那辆房车逐渐缩小的影子,满脸都是不甘和暴戾。“给我一个小时。”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陆裴铭!你敢跟我讨价还价?!”钟永泰的声音像是要掀翻车顶。陆裴铭闭了闭眼,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知道自己不能违抗。钟永泰掌握着他的命脉,也掌握着他母亲穆仙凤在钟家的地位。“四十分钟。”他再次退让。“陆裴铭!”“半个小时!”陆裴铭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嘶哑和绝望。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钟永泰咬牙切齿的声音:“陆裴铭,你别忘了,是谁让你活到今天,是谁让你拥有现在的一切!”陆裴铭痛苦地揉了揉眉心,最终还是颓然地松了口:“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他挂断电话,吩咐韩周:“调头,回老宅。”韩周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家总裁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以及眼底深处压抑的疯狂,心头一凛,不敢多问,立刻依言照做。“另外,”陆裴铭补充道,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通知下去,所有出口,给我盯死了那辆白色房车!”“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必须把人给我找出来!”“她要是敢离开s市一步,我要他们所有人都跟着陪葬!”韩周心中一颤,连忙应下:“是,总裁!”他知道,总裁这次是真的动了雷霆之怒。叶小姐这次的逃离,彻底引爆了总裁心中那颗名为偏执的炸弹。房车内,叶听晚看着后视镜里那辆迈巴赫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离婚后夫人另嫁,陆总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