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句话里面有那么一句还行的,也就是大家平时都知道的东西,很样不必。”庄清流干脆,“丢。”
梅笑寒于是当场转头,把这玩意儿塞梅花阑的小火炉下面用来炖汤了。
汤炖好后,庄清流本着出力共享的原则,又派渡厄去将她和祝蘅邀请来,大家一起围坐着暖融融的炉子喝汤。
因为这点儿原因泡汤了难得的“中午一起做饭”的祝蘅没了好脸色,对着庄清流的汤,仿佛难以忍受地捧着碗道:“这是什么东西?”
庄清流想一眼把她直接翻出窗外。
说着什么东西还喝了好大一海碗,滚呐臭粉毛。
第二天,庄清流故意端了一个盆过去:“今天是一盆水晶鱼片,看到没?”
祝蘅莫名扫她:“为什么没看到?我瞎了吗?”
庄清流转头就走:“倒掉都样不给你吃。”
祝蘅贴着她的背关了门:“我饿死都样不会去吃的。”
于是,下午时分,庄清流给梅笑寒倾情下了道请帖,诚邀她来小院聚餐,吃水晶鱼片,梅笑寒欣然赴宴。
祝蘅面无表情地跟在身后:“让我先吃吧,我饿死了。”庄清流无情地把她的椅子安置到了屋外雪地里:“样不,你就饿死吧。”
“……”
这天临走时,祝蘅忽然发难,猝样不及防地把庄清流一撮发尾烧焦了。庄清流也没放过她,当天夜里便派渡厄提了个鸟笼子挂上了她的院门。
于是第二天一整天,梅笑寒果然都溜达绕在了笼子前。此后的日子里,祝蘅要是每惹一次庄清流,梅笑寒便都会收到这样一只会分走她宠爱的小鸟。
祝阿兰气成了一只葫芦,两人于百花节那天正式交换了文书,宣告友尽。
“好难过呢。”庄清流在院中躺椅上拍拍正把脑袋蜷她臂弯睡觉的梅思归,“妈妈这会儿就只剩你一只鸟了。”
梅思归于是仰起头:“啾啾啾?”
庄清流用指腹挫挫它小脑袋上的毛:“崽,妈妈永远爱你,肉分你吃也行,但是听你唱歌是样不可能听你唱歌的,乖,快回小吊床里去睡吧。”
梅思归:“……”
梅思归并没有回小篮子睡觉,而是当场扑棱着翅膀飞到了桃花树上。于是接下来,庄清流发现了一件十分惊人的事情——嘶嘶和嗷呜两只翠绿斑斓的蛇,居然对着梅思归的歌声十分上头,样不仅快乐地尾巴都卷起来了,还眼皮儿都要眯上地全程摇头晃脑,好像在听什么时尚摇滚乐一样。
梅思归高调演奏完飞走时,庄清流终于忍样不大住地坐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
这小崽子都有的听众她怎么没有。
于是她目光一转,当场掏出一个土埙要给嘶嘶和嗷呜表演。嘶嘶和嗷呜看似十分捧场,然而一脸魂魄飞天地听完后,当场都用尾巴卷着蜜饯争先恐后地消失在了房角。
三天都没有回来。
“……”庄清流十分样不能服气,于是从这天起开始了认真地私下学习,然后经过半个月的努力,终于信心满满地抱着琴跑去冲已经开年上班的梅花阑道,“坐。”
梅花阑在椅子上坐下。
庄清流道:“我给你弹个万马奔腾怎么样?”
梅花阑沉默片刻,从书桌边转过来,当即凑近地吻她唇:“嗯。我最近又做错什么了?”
“……”庄清流双手把人推开,义正言辞,“你说这话就是最大的做错。”
梅花阑吻她样不停:“知道了。”
“……”庄清流推土机一样地把她关到了门外,送走上班了。然后目光转移,又落在了梅思归身上。
梅思归豆眼一转,啾啾啾地说那想要伴奏给她唱首歌。
庄清流当即目光笔直地从墙角走开,装作无事发生。
片刻后,跑进了梅笑寒院子里的人热情打招呼道:“早上好,兰……”
正在擦窗台的“兰”扫她一眼,目光又下落地瞥到她手中的鸳鸯颈琵琶后,直接咣当,将窗户合上了。
“……”庄清流睨了这个既没有情怀又没有情趣的粉毛一眼,顺势转向了梅笑寒。然而梅笑寒埋首在一堆卷轴中头抬都没抬,便道:“庄前辈,你尽量免开尊口,我真的样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庄清流立在原地看她片刻,转身:“你失去了一个前辈。”
梅笑寒笑着翻过一页,添下两行小字:“很悲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