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如何做?!”
庄清流道:“彻底焚烧,烧化。”
“不过呢,有些话我还是提前要说好。”她从梅花阑袖中挑指一勾,分别用三张符纸写了三张纸条出来,介绍道,“烧冒烟是这个价,头盖骨都烧没是这个价,烧得灰都凑不起来是这个价。”介绍完将纸条一收,“当然,你可以办一个三合一套餐,我们为你推出七折优惠,是这个价。”
“烧烧烧!”林公子一脚将庄清流挑出来的肚兜暴力踢回去道,“原价烧!”
庄清流于是一摆手:“思霁,去门口守着。”
梅思霁抬脚便去。
庄清流:“等等,你知道我为何让你过去?”
梅思霁点点头:“知道,因为你成精了。”
庄清流噎了一下:“这种时候不要翻白眼——”
梅思霁又翻了一个:“我知道那帮泥腿子道士跟过来了,会拦住他们的。”
庄清流赞道:“你比我还懂成精。”
梅思霁烦死她了。
滋啦一声焦响,白色的特殊火焰轰然升空,开始舔舐跳跃起来。这时,院中却忽然刮起一阵奇怪的风,将那个损旧的粉荷色肚兜又卷起吹了出来。
庄清流早已有所准备地瞬间转眼出去,顺着风吹起的方向在仆人群中看到了一张奇怪的脸。
那张脸正在往墙边模糊消失。
她摆手,一条金色的灵绳忽然在墙边凭空出现,灵活地将这人两只手腕并一起缠住,拽着螺旋上了天。
事情刚刚解决,所有人都因这变故愣了一下,一众人都转眼看着那个男子:“你是谁???”
是啊,这是谁。浓眉大眼的。
庄清流好奇走近,从上而下打量几眼,问道:“刻意用一个肚兜将我们引过来的,就是你吧?”
梅思萼吃惊:“庄前辈,你怎么知道?”
梅思霁:“因为她成精了。”
庄清流道:“不。因为方才那具尸骨并没有起尸迹象,是有人将他特意挖出来的。而且——”
她手朝前一指:“成精的是他。”
梅思雩连忙跑了上去,冲渡厄拽着的男子问:“你不是人吗?!”
“别问了,他还不会说话,只是刚学会化形。”庄清流话落,又补充道,“是朵喇叭花。”
那男喇叭花眼睛十分明亮,并无惧色,甚至隐约透出一股不可名状的开心。冲着庄清流似乎很快地说了什么。
梅思萼“啊”道:“庄前辈,那你能听懂他说话吗?”
“自然,”庄清流忽看了那肚兜一眼,莫名再次挑起来,没头没尾地朝旁边院子走去。
白老爷惊得眼珠乱滚,不知如何是好:“诸位请留步,那是小女院子,敢问……”
“就是事关您的女儿。”庄清流瞥他一眼道。
据喇叭花说,此间白府乃是城中首富,而面前这位白老爷,大半辈子统共娶了六房姨太太,临到头来于子嗣上还是只有一个女儿,从小体弱得不得了,仿佛随时风一吹会病死那种。而一家人重财吝啬,不肯财产流到外人田,于是思来想去,便准备让亲外甥也就是林公子来入赘白家。
一众人走进小姐密不透风的院子时,喇叭花忽然挣脱渡厄,跑到窗前冲正趴窗框上的小姐关了半扇窗。小姐眼睛很亮,看起来果然很柔弱,看看他后,转而对院中一众人好奇地打量了片刻。
庄清流也有些意外,饶有兴趣地问喇叭花:“她知道你是成精的花?”男喇叭花连连点头。
涌来看热闹的人塞了满院子,白老太夫人沉住气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庄清流便提起手中肚兜冲小姐问道:“这是你的吗?”
小姐摇头辨认道:“不是。”
庄清流于是又转向人群边角的林公子:“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说?”那林公子脸色煞白,在风中疯狂抹汗。
庄清流对他这种动辄先想法掩饰自己的作风冷眼旁观,直白道:“你既已养有外室,还已有一个四岁的孩子,如今还想隐瞒地再占着这门亲事,怕是不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