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云濯怒意愈发遏制不住,手下更用力了几分,直到徐雪尽满脸通红,快要晕厥过去,才微微卸了力气。
是,他不能杀他。。。。。。
“咳咳!”得到一丝喘息,徐雪尽几乎要干呕出来,他好似不知道收敛,仍旧刺着甄淩弘,“我不配提余贤?莫不是陛下配?他才华斐然却因你身陷后宫,好好一个男子,委身做妾!却不想,连个真心都参杂着水分!他知不知道,你一直将他当成太后的替身啊?咳咳。。。。。。我今日就是让余贤看看,他因你难寿、终生病苦、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不。。。。。。最惨的,是痴心错付!”
“不是!”甄淩弘嘶吼,一拳捶在徐雪尽耳边的地面上,“不是!不是这样!你给朕闭嘴!你怎么敢!怎么敢!”
他松开徐雪尽的脖颈,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眼睛都一片血丝。
不是的,不是的!他没有把他当替身,他没有害他一生病苦,他没有。。。。。。
甄淩弘情况不对劲!徐雪尽眯起眼睛,还在晕眩的头控制不好身体,他颇笨拙地抓起宫绦上的镂空金球,紧紧捏在手中。
“我怎么不敢?你害死我父亲,强掳我进宫,难道还觉得我今日是来媚上?呸!你大不了直接杀了我!看看这滔天的人言,先淹死陛下?还是先淹死那个祸国的妖妃!”
“朕杀了你!朕杀了你!”甄凌峰暴怒而起,直接抽出腰间的匕首,赤红了眼,朝着徐雪尽毫不犹豫地扎下去。
徐雪尽心脏几乎一停,他下意识用另一只手的袖子掩住脸,瞬息之间,握着镂空金球的手扬到甄淩弘眼前,咯吱捏碎。
细粉风中散开,那把已经抵着他胸口的刀随机一松,和它的主人一起,哐当落下。
徐雪尽费劲推开甄淩弘,连滚带爬地往旁边避,而后才松开自己的口鼻,大口喘息,偌大的殿里,只有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他方才确实有点害怕了,一个不当,他真的会被甄淩弘一把刀贯穿胸口。
徐雪尽抹着自己脸上的眼泪,抿着唇又爬回甄淩弘身边。他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有多抖,拍着甄淩弘的胸口时连指尖都在颤栗,直到他摸到那根绳子,抽出甄云濯压在中衣下的吊坠。
一点红被困在玉里,是他的灵魂,他的心。
徐雪尽将定魂玉捂在胸口,闷闷地哭出声来。
怀霈,你有救了!你等着我!等我!
他们在外头,除了轻微的争吵声,什么都听不到,金五看着那大监也是满脸疑惑,眉头皱家,便放下了心来。而后外头忽然快步走来一个侍卫,低头在那大监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大监面色一变,又想去敲门,却是犹豫不决。
皇帝说一不二,若此刻惹了皇帝不悦,他们可都别想活了。
“公公!您先跟我走,拿个主意吧!”那侍卫急道。
大监咬咬牙,点了几个人:“你们几个,先跟咱家走!”他们这一走,那侍卫把宣政殿的御林军都带走了。
“是太后的计谋。”阿扶小声道。
金五点点头,看着宣政殿外殿退了好些人,剩下的。。。。。。金五看了玲珑和阿扶一眼,三人不动声色地掩了口鼻,金五朝着那边随手丢了个东西,剩下的几个大监晃晃悠悠倒了。
金五见状赶紧敲了几下门。
“进来。”
“是公子的声音!”
二人小心溜了进去,看着地上晕倒的皇帝和徐雪尽脖颈上开始变紫的掐痕,目瞪口呆:“公子!”
“别看了,先帮我将皇帝搬去榻上。”
几人合力将甄淩弘挪上去,阿扶看着徐雪尽的模样,开始后怕:“侯爷与陛下如何就闹成这样了?不是教了侯爷。。。。。。”
“你以为我真是要色诱他?”徐雪尽嗤笑,“我不是与你说了,我不会做这种事,你以为我诓你?”
阿扶愣在原处,虽然不晓得徐雪尽用了什么法子,可他真的只有惊讶和佩服了:“瞧奴才!侯爷,快,与奴才换衣服!太后那边撑不了多久。”
他们赶紧换了衣裳,阿扶却是忽然想起来重要的事:“侯爷,金五和玲珑姑娘恐怕是要留一个。”
徐雪尽手一顿:“什么?”
“娘娘准备的箱子最多只够塞两个人,宫里如今有规矩,走夜里出宫,一回只得两个人。近来陛下还戒严了,宫门的守卫是陛下的人。”
“不可以!”徐雪尽大惊失色,“他们二人谁都不能走!早知如此我不会两个都带进来!”
阿扶一脸为难:“非是娘娘不提前告知侯爷,这项规矩是侯爷进宫后才开始的,约莫就是防着有人出去报信。三个人一齐走,实在太危险!”
玲珑毫不犹豫点头:“公子,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跟着走也是拖累,我留下来!你和金五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