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谁是老子家长!世子是我的主子,可也是我的晚辈!”宁则怒斥,却也是含了笑。
甄云濯这边的人听得一阵爆笑,叫庄武隆脸色变了又变。
这几个人。。。。。。丁仕良和宁则是禁军,孙孟京是泓鹿郡府,从若阳过来,则代表收复了孙信泽。
可付微和庄武隆仍旧不敢冒险,北溪大门一开,六州也开了。
“闭嘴。”甄云濯淡淡出声,嬉笑的声音顷刻即止,他随意的眼神看着庄武隆,“说,怎么样才肯让我们进城?”
庄武隆没被那群老棍气着,倒是被甄云濯两句话差点点了火!他老子就是这么教他对尊长的?
“毛都还没长齐,也敢在这叫了!”庄武隆左臂微动,说话间一支长枪的枪头飞掷而出,连着一根足有五六米长的锁链,径直向甄云濯冲过来。
“世子小心!”丁仕良率先看见了庄武隆的动作,从前就听说庄武隆的链枪出神入化,将比鞭子长几倍的武器耍得比鞭子还顺溜,只要飞掷,没有不中的,又快又准。
丁仕良话音才落,就见那根细长的锁链,绷得紧直,横亘在他们几人中间。
那锋利抢头贴着甄云濯的肩膀擦过,被他左手握着底部,陷入拉扯。
少年轻声嗤笑,另一只手招了招,有人从后头抬了三个大箱子进来。两个箱子掀开,倒出满地黄金,而最后一个,却是倒出霍敏的双刀。
六州苦穷久矣,哪怕圆滑如付微都睁大了眼睛。
“笔走龙蛇,绕树三匝,以柔代刚,以刚凌柔,金刚所造,不断不灭。”甄云濯说道,而后从马上翻身下来,他右手自身侧抽出长剑,而后缓缓扬起,“不若让我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不断不灭。”
庄武隆面色一变,毫不犹豫飞掷出另一个链枪。只见甄云濯本还在缓慢挪动的右手骤然变相,匡义剑寒光一现,落日余晖里刺人眼睛,天地发出一声尖锐的碰撞。
链枪的另一头稳稳地回到了庄武隆手中,被他行云流水地收回身上。
付微睁大眼睛,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将庄武隆的武器给挡回来,昔日煜威侯西陵池南九歌剑叱咤整个北境,都没有一次能与老庄的链枪正面对抗。
甄云濯手未松开另一头,匡义剑垂在身侧,光洁亮眼。
“这里有黄金两万两,是我给北溪的见面礼。我们从若阳过来,剿匪和打下沁州粮道用了三日,霍敏双刀在此,也一并给了。”甄云濯微微用劲,幽深目光看着庄武隆,“打赢了我,我人头给你,打赢了我的兵,孙孟京带着人离开。但北溪若输了,你们全部,都给我跪下。”
“什么?”庄武隆牙根咬紧,声音不大,手上却和甄云濯较上了全劲。这臭小子,真的是目无尊长!还敢让尊长下跪!“你老子来了也不敢说让我下跪!”
呸!跪你的。。。。。。不!他怎么就一定输了?!
孙孟京微微侧目,委婉道:“甄云濯,你也赌太大。”
“呵。”甄云濯手腕微动,那根被拉得笔直的链条轻轻晃了一下,“少提我老子,现在在这里的人,是我甄云濯。我就让你看看,京城富贵,养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
暮色渐落,城外天色已然微紫。
庄武隆气喘吁吁地后退,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匡义剑指着他的眉心,后面映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你信不信我,我并不在乎。我到了这里,就是要踏开这扇门。庄武隆,甄宁熙有菩萨心肠,我没有,若不让我进去,我就直接打你北溪,大不了将你们伤残的守备军送去若阳养老,这里我重新整顿。你输给我,可以不服气,那就看看是你练的六州兵强,还是我练的京城禁军好?”
臭小子!
庄武隆嘲讽一笑,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技不如人,我跪了!但其他人,不必为我的轻敌负责!”
甄云濯手腕挽花,长剑归了鞘,像从未出来过。
他没拦着他跪,庄武隆心里愈发气了!猖狂的小子!能带兵能打有屁用,一点人情世故不讲,怎么服众!
呸!还是废物!
他垂着眼骂,一个东西却悬在了他眼前。
庄武隆大惊,仰头看着他:“这是。。。。。。”
“煜威侯府新敕造的令牌。”甄云濯替他说话,“看清楚了庄将军,真的假的,要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