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尽点点头:“我晓得了,别与他说。”
“徐雪尽。。。。。。”梁弄喊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分明有很多想说的话,又觉得多余,能说什么呢?
难道要徐雪尽给甄云濯守一辈子寡?梁弄苦笑摇头。
“半年,足够了。”徐雪尽却没他这么绝望,反而笑着看他,“劳烦你尽力,说了半年,就一定做到。”
少年目光笃定,竟然不让人觉得是盲目自信。
“等着我。”
——
“你一直在看什么?”
甄云濯摩挲手里的一个布包,行军时总看,休憩时更是捏着不放手,却从不见打开。
“你那个郎君送你的?手帕?”
他收起那个布包,贴着心口放好,缓缓道:“不是送我的,是我拿来的。”甄云濯抬头,看着面前打扮成随行小卒模样的人。
刻意弄脏了脸,胡子拉渣,棉麻步履,包着头巾,和其他小卒没什么区别。但若是细看,就会瞧见难掩清丽的容貌。这人不解,但也不打算深究:“真羡慕你们的情意,很舍不得吧?”
“你拿走了她什么东西?江妙同。”甄云濯清冷的声音喊出那禁忌的三个字,若有旁人在,只怕能吓死过去。
小卒眼里露出颓丧,然后比了个嘘的动作:“能拿的,都拿了。”
甄云濯不再多问:“你少说话,声音太细。”
救她的人是余贤。
那个与她表面永远不合的贵君在某个深夜出现在凤翥宫,那时江妙同还是守着一堆冰疯魔的人。余贤穿了身深色衣裳,进到地窖也还是如同神仙临世。
他丢下一包药,声音哑得不行,一听就是还在重病中。
“吃了这个,我送你出宫,画邈由煜威侯做主埋在了空见山,是衣冠冢。骨灰只留下一个瓷瓶大小,待你出去后,会有人交给你。”
行尸走肉般的江妙同从地上撑起来,眯着眼看他:“为什么?”
“她希望你活着,做点有用的事。”
余贤不再多说,转身欲走。
“我说,你为什么?”
俊秀身影一顿,长久无言,就在江妙同以为不会有答案的时候,听到了他说话:“作孽太多,能还一分,算一分。”
人走了许久,江妙同捡起那包药,又笑又哭。
她眼里的余贤亦是可怜的,哪怕少年深情,也在这深宫里磋磨成了一身病骨,原以为强取豪夺,到头来不过一个痴人。
痴人明知镜花水月,却仍要替作孽的人还孽。
“多谢了。”她没能被人知道的谢意消散在凤翥宫的地窖,只怕余生都无法当面说给余贤听了。
作者有话说:
注意注意!先读122再读123!先读122再读123!122因发错草稿全文替换过!
是两更是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