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摇了摇头,在她的吸管上咬出了一道浅淡的齿印:“我说过,我只喜欢喝你的。”
林霰管不了他,只能将长岛冰茶里的吸管也移到龙舌兰日出里。
“刚刚你到底给人家写了什么?怎么把人家气成那样的……”
许砚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把医院的座机电话给她了。”
林霰呛了一下,连咳了几声:“什么?难怪人家那么生气。”
许砚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她问我要电话,又没说要私人电话。”
林霰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吧,千万不要招惹像许砚这样的男人,度量小容易吃醋就算了,关键他还腹黑。
妥妥的心机男。
夜色又暗了几分,对岸的灯光愈发绚丽。
从前,她好像从没像今夜这样认真地去观赏一次A市的夜景。
这座城市好大,以至于过往的二十六年里,她也从没找到属于她的归属感。
高楼矗立、华灯初上,这些繁华富丽的景致一直都在,只是她从未驻足。
今夜,她看到了这座城静谧而浪漫的一面。
也可能是因为站在她身侧的人,是许砚,是她自少时仰望,最终为她永悬不落的明月。
酒精的作用下她有些不稳,只得牢牢地抓住许砚的手腕:“阿砚,你为什么选择做医生?是因为你妈妈吗?”
许砚反握住她的手,又怕她摔着,将她拽回到怀里:“不全是。”
她喝醉了,红晕浮在她白皙的双颊上,像熟透了的软柿子:“那是、那是为什么啊?”
许砚的唇边染上了几缕无奈的浅笑:“因为有个笨蛋说如果学理的话,一定会学医。”
他顿了顿,凑近她的耳畔:“她说医生临危不乱、救死扶伤,是她最崇拜的那类人。”说到“崇拜”二字的时候他刻意加重了语气。
林霰的脑袋懵懵的,下意识地问:“我有说过这话吗?”
虽然她现在有些不清醒,“学理就学医”这话她确实说过,但是“崇拜”这两字不像是她能从嘴里说出来的。
“说过的话也要耍赖,林霰,你才是脸皮厚的那一个,没心没肺。”他伸手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
这一捏,散去了她的醉意。
林霰意识到许砚趁她喝醉故意欺负她,于是她也反击式地揪了一下许砚的耳垂。
许久之后,林霰松开了手,轻声问:“阿砚,现在呢,你现在学医是为了什么?”
许砚沉默了几秒,回:“现在是因为……我想救人,我想让我的每个病人都能好好活着。”
她侧眸看他,温和的笑意自她的唇边漾开,像是一缕暖阳,融却了沉冷的雪水。
“阿砚,记住你现在的答案。”
她踮起脚,在他的唇上轻点了一下。
“如果每一次的救治,你都拼尽了全力,或许会有遗憾,但一定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