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深色的水渍,在烛光下,散发着淫靡羞耻却又带着一丝神圣气息的诡异的光。
她达到了。在她漫长的作为岁主存在的孤寂的生命中,从未体验过的最深沉最羞耻最彻底的……绝顶。
当最后一波浪潮退去,她的身体,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玩偶,“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回了那片被她自己弄得一片狼藉的祭台上。
她彻底地脱力了。
尖叫声在被黑色岩石吸收之前,似乎在密室里回荡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然后,一切都归于了死寂。一种高潮过后万物虚无的绝对的死寂。
英白拉多,或者说,那具曾经属于英白拉多的名为“身体”的容器,就那样瘫软在祭台上。
她像一座被抽去了所有钢筋的宏伟神殿,在最剧烈的地震后,轰然倒塌,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美丽的废墟。
那具曾经充满了神圣力量与爆发美感的完美的肉体,此刻软得像一滩融化的雪,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只能任由地心引力将她摊平在那片被她自己弄得一塌糊涂的天鹅绒上。
她的身体,还在无意识地小幅度地抽搐着。
那不是反抗,也不是挣扎,而是被那场渎神的浪潮冲刷过后,神经末梢残留的最后的可怜的余韵。
她修长的大腿肌肉,会时不时地自己跳动一下;她蜷缩起来的脚趾,会突然绷紧,然后又无力地松开;她平坦的小腹,也像有水波在下面荡漾一般,微微地起伏。
那是一种生命在最极致的体验过后,回归原始的最本能的痉挛。
那瀑布般的月光似的银色长发,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神性的光辉。
它们被汗水和圣油打湿,一缕缕地凌乱地,黏贴在她那依旧烧得滚烫的潮红的脸颊脖颈和胸前。
几缕发丝甚至浸在了她嘴角溢出的混合着血迹与唾液的津液里,显得无比的狼狈与凄惨。
她的脸庞,依旧是那张神明级别的完美无瑕的脸庞,但此刻,上面写满了痴态。
那双曾经蕴含着无垠天空与深邃海洋的淡蓝色眼眸,此刻已经完全地涣散了。
它们失去了所有的焦点,不再映照出任何东西,只是空洞地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上那摇曳的昏暗的烛光,像两颗被蒙上了灰尘的美丽的玻璃珠。
她微微张着嘴,嘴角挂着一丝尚未干涸的混合了鲜红血迹的晶亮的津液。
她大口大口地无意识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她胸前那对被玩弄得红肿不堪的硕大的乳房剧烈的起伏。
而每一次呼气,都会从她的喉咙深处,带出一丝破碎的带着哭腔的满足的叹息。
那高高在上的司掌风暴与海洋的岁主,此刻,就像一只被主人玩坏后,随意丢弃在床上的美丽的昂贵的人偶,破碎淫靡,却又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属于失败者的诱惑。
大主教缓缓地将那根依旧被她穴内媚肉无意识地吸吮着的沾满了她体液的手指,抽了出来。
带出的,是一声清晰的黏腻的“啵”声,和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了圣油异香和她身体麝香的属于雌性的独特的气味。
这股气味,弥漫在整个净化室中,将这里彻底变成了一个属于她的私密的充满了情欲与堕落气息的巢穴。
随着手指的抽离,一股巨大的难以忍受的空虚感,再次袭来。
但此刻的英白拉多,已经连因为空虚而扭动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只是无意识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小猫般的可怜的呜咽,然后,便彻底地不动了。
她的精神,在经过那极致的快感与无边的屈辱的反复冲刷后,已经陷入了一种彻底的恍惚的极易被操控的状态。
她的意识,像一片被海啸淹没过后的城市,所有的建筑所有的秩序所有的记忆,都被冲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汪洋。
在这片汪洋之上,唯一漂浮着的能让她抓住的,只有一块小小的刻着“主人”两个字的浮木。
她不再记得自己是谁,不再记得自己为何在这里。
她只知道,刚才,有一种很可怕但又很舒服的东西,从她的身体里,被“净化”了出去。
而给予她这一切的,是她的“主人”。
这个认知,是如此的简单,如此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