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席鸢双肩,屈景烁猛地把席鸢往下压:
“你方才明明是想说,求神不如求你。”
桌案遮掩住了席鸢陡然失控的手,也遮住了屈景烁绯红汗湿的面孔,和一瞬间失神的双目。
席鸢盯着屈景烁鲜润的红唇。
“离我远点,我现在犯着病。”席鸢不敢推屈景烁,更舍不得推。
屈景烁在起身前哼出一道冷气,似愤然地咬了席鸳耳垂。
满以为耳垂总会是软的,被席鸢猛然推开,还遭了一下狠硌的屈景烁揉着酸疼的牙龈嗔道:
“你这耳垂也长了腱子肉唔,这么冷还这么硬?”
席鸢背后的手攥破了手套,皲裂的皮肤从破口露出。第一次玩这类火,却一玩就玩出个“玩火自焚”的下场。
就像台上被吊起来的红衣妖鬼,他简直要被燃烧致死。
从来没觉男人的耳垂有什么敏感,然而遭到刚才那一下偷袭,素来为傲的意志竟差点决堤。
想吃了。
想占有。
已经不只是嫉妒可以搀扶他的其他男人的手,他嫉妒起自己的手套,嫉妒起刚才被屈景烁唇碰过的梨片和砂糖橘,嫉妒手上甚至可以触碰到他胸口的青铜面具。
见席鸢脸色是一种山雨欲来的似怒未怒,屈景烁再联系刚才自己被推开,肯定自己是遭了席鸢的嫌。
吊在半空不能不解决,他无奈起身自去洗手,却被席鸢压住,又被逮到。
“啊、怎么突然……喂,轻一点……”
“走什么,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坏?”
“我坏、是你一直欺负我……”
“谁让你要我抱?谁让你乱咬?写一封信就以为可以甩掉我?勾勾手指就以为我会回来?朕——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席鸢凑到屈景烁耳根:“就欺负它们。”
在成为背景的鬼怪嚎叫里,屈景烁面上是失魂落魄的表情,舌尖在火光照射下亮亮晶晶。
他听见越发压低的声音伴随气流拂动耳畔。
是席鸢在说,只是……这里,看看你能撑多久。
一场戏,是一个时辰。
屈景烁只坚持了四分之一场。
落在了席鸢手套上。屈景烁喘着气,看席鸢背对自己换手套。
简直不知席鸢到底准备了多少副,就见他剥完螃蟹,在桌子底下换一双;喂他吃完水果,又背过身换了一双;现在,还能有得换。
仿佛席鸢的西装口袋连接了异次元,手套源源不断涌出。
屈景烁把一只垃圾桶踢到席鸢面前。
席鸢疑惑:“干什么?”
屈景烁脸红耳热:“扔手套!”
席鸢恍然,但是没有扔出任何东西。
“万一有人翻垃圾桶呢?我过会儿自己处理。”
他转开话题:“你身上出了汗。我们去附近的成衣店逛逛,给你换一身衣服。”
“不看完吗?”屈景烁望向舞台。
“最后要是鬼镇压了神,我还有点兴趣,俗套的结局不看也罢。”席鸢站起,屈景烁一笑,想挽他的手,却被躲开。
屈景烁撇撇嘴,笑却没收回:
“同感。”
席鸢手里提着一个装面具的购物袋,见屈景烁从换衣间出来,走过去还要接他手里的旧衣。
屈景烁缩手:“你一个我一个呗。这么短一段路,到车上就不用提了,你还怕我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