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管被“善”的拿自己当替身的混蛋夫君,屈景烁盯着席鸢背影有些恍惚。这背影跟那宴会厅里的贵人,甚至是那夜遇到的帮派斗争的首领,竟如一个模子刻出。
“那都是敬你爱你的。萧雪音对你似有些好感,但你要他跟我离婚,他还没有找到他那恋慕的人,恐不会——”
“不敬更好。比起收贡品,我更喜欢强抢。”
……
萧雪音按住头上纱布坐起,一阵天旋地转。
虽然裹纱布的只有头,可他睁眼开始就觉全身都在疼,像遭了顿毒打。
医生、夫人、家中仆佣一致说,他是被花房里松脱的壁灯给砸中。
医生说,砸得比较重,就是一时记不清当时的情况也正常。
他却觉得不正常,并且犯了狠怒。
拽过那勾引自己去花房的妖孽,不顾屈景烁说着要回家帮他邀功,萧雪音负伤反更有力。
若不是对方还有用,他早强迫更进一步了。
不能更进有不能更进玩法,把派人进驻屈家银楼的事都扔在后头,他把对方整得化成一滩水,只能与他一样高卧在床。
萧雪音恨屈景烁的心软,草包,毫无经商资质,更毫无上进的心,恨之外,还有嫉妒,还有怎么也填不满的占有谷欠。他不知自己哪天就真做了只短命鬼,他嫉妒所有比他健康的人,尤其嫉妒该跟他一辈子的妻。他没尝够,没尝够,没尝够美食绮罗,花柳繁华,没有尝够他。
翌日。
屈宅,客厅。
一身长袍的虞鸿渐走进客厅时,先是呆了呆。
“这位是?”
屈景烁没等旁人介绍:“叫大哥。”
虞鸿渐在他甜丝丝的笑和明媚的眼波里,又呆了呆。
该死。虞鸿渐没叫大哥,只顾暗骂。
电话里,他的人只告诉他新认回来的大哥儿是个蠢货——家里在此之前,还有屈夫人奶妈妈的外孙也被认作了屈家的干儿,他原本是老大,现在成了二哥。
老三还是个黄口小孩。一听大哥是蠢货,他失去了危机感也失去了兴趣。
于是等屈景烁认祖归宗的那天,他也只推说滨城的生意到了紧要关头自己脱不开身,托人带礼和信便算。
虞鸿渐是在骂自己的人。
这样的容貌身材若是生在男子身上也就罢了,生在哥儿身上难道不值一提?他们是不是忘了自己也跟萧雪音一样尚未婚配。
反应过来又觉不好怪罪。
或许在所有人包括他的人眼里,他都跟屈家是一家,便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可究竟不是。虞鸿渐是个浓眉大眼,阳光俊朗的相貌,一笑就灿灿地很讨人亲近:“干娘,找我有什么事?”
屈经天——此乃屈夫人的本名,并非改夫姓——冷着一张微带病容的脸,朝虞鸿渐招手:
“过来坐,我有些事要问你。”
屈景烁其实有点怵自己这个妈妈,尽管知道妈妈是好妈妈。但是,尤其是正经的时候,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真略吓人。
再又是自己让虞鸿渐挨训。
听着虞鸿渐用“跟郗家合伙做投资”、“买了几支有内部消息股票”等等理由应对,边向他时不时扫来意味幽昧的目光,屈景烁越发坐不住,趁双方应对最酣没空管他的时候,偷偷溜了。
屈景烁正在花园摸猫。
身后传来一声迟到的:
“大哥。”
第49章第49章虞:抱猫公主;萧:他不……
虞鸿渐就见一片绿蓝紫红间,比他只年长数月的大哥抱着猫起了身。
他从没有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花园子里竟有这么多能在寒冬不凋的植物。或许因为空的舞台并不引人驻足。
而现在彩灯亮着,童话里的公主站在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