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着脸,傅彬擦了擦嘴,反手就是一梭甩出。
韩光晔正气得眼花缭乱,闪得稍慢了一刻,锋利镖刃在他脸颊擦出道血痕。
桌子被不知是谁一脚踹碎,两人扭打到一起。
傅彬眼镜飞了出去,然而毫不影响拳脚的精准,韩光晔给他一掌,他必还韩光晔一腿,韩光晔没有用非常的力量,傅彬也没有用非常的武器,这场常规的互殴是出于仇恨,更是出于某种相似的宣泄,过程平凡得很,造成的后果却是两人英俊的脸一盖五颜六色,绚丽不凡。
打完之后,双方间的氛围竟比刚进来时那种抑而不发的反倒好了点。
最起码是能坐下来谋划一出阴谋。
“查不到那死小子,还不能动他哥吗?那死小子有个没血缘的哥哥,在阿景手底下的疗养院。傅总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桌子椅子全碎了,傅彬坐在地上,擦着糊上眼睫的血:“我凭什么放下你这头,调转去对付他,对我来说,你,他,还有沈绛,都是一样的。”他放下手,血迹染在他曾经干净的脸上,破坏了他的斯文,平添狰狞:“一样。”
“就凭现在一起消失的是他跟阿景!”韩光晔抬手按住太阳穴:“我可以让你先。”
“成交。”
傅彬维持着那份狰狞,开口:“你的爱真是丑陋。”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对他不是爱。”
第33章第33章凌:“把我拉黑了”;屈……
屈景烁接到傅彬电话。
疗养院里,凌渊那个没血缘的哥,凌旺,被身为体校男大的前情人在探病时,一拳打成脑震荡。
凌渊已经进入了下一个阶段,地宫祭坛里的火属性供物与后人的血脉共鸣,导致地宫的温度上升到了常人不能忍耐的地步。
除了炎热,更因为凌渊的无度惩治,屈景烁三天前就已经逃出。
电话一接,他马不停蹄赶回屈氏投资的疗养院。人在他的地方出事,纵不是他打的,看在他“痴恋”的凌渊面儿上,也得去探望探望。
屈景烁走在前面,后头是王秘书和傅彬,一人提着营养品,一人提着大果篮。
听见开门声,早已得到傅彬交代“想办法挑起冲突”的凌旺,做了个深呼吸。
这是他撒泼犯浑前的习惯蓄势:“谁呀——”
一扭头,凌旺不动了。
屈景烁的眼神却流动起来,唇角样板似的笑忽地变得多了些意味。
这男人,反应不对。
瞳孔扩张、嘴巴微开、上唇发颤。
微表情学是演员必备课。这个男人在害怕和心虚。
作为挨打者,他为什么要对来探望他的疗养院老板,害怕心虚?
很快病床上的男人调整好了表情,换成狠厉姿态,张牙舞爪地:“你就是那个‘屈董’?你跟一个叫林礼虹的死女人是什么关系?”
屈景烁笑消失,大步迈到病床前,屈景烁抬手准备再给他一拳时,手腕被傅彬攥住。
傅彬交代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及至真见屈景烁被惹得眼眶微红,而且这个垃圾,居然是以他完全没想到的、辱骂屈景烁母亲的、这种最不能忍、最恶心的方式挑起冲突?
不是交代挑剔一下果篮就可以了?
蠢得可以死了——
傅彬不受控制给了已经轻度脑震荡病号一拳。
摘下眼镜擦了擦,掩饰过去眼底情绪,他戴起时琥珀色的眼睛已经恢复平静:
“老板不过看在你弟弟面上对你多两分照顾,别得寸进尺,对我们老板的母亲放尊敬点。”
凌旺捂住肿脸,先是懵了。
反应过来他气得差点从床上跃起。
想到傅彬给的数额又硬生生忍了下来,凌旺鼻翼快速翕张,拼命呼吸平复憋愤。
“原来那个女人是你妈啊,”咬牙挺发狠似的,然而凌旺的眼睛,十秒里只有一两秒是看着屈景烁,“那你跟我弟弟没可能了……你那个妈,是杀害我爸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