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扶鸢说,“那也无妨,可以住到摄政王的府上。”
魏千祟道,“奴这就去安排。”
扶鸢摆了摆手,“安排马车就好了,不要太多人来跟着。”
……
大周夜晚是不宵禁的。
扶鸢坐在马车里,掀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去,他看着灯火通明的长街,来去巡逻的士兵,又放下了帘子去看对面的魏千祟。
魏千祟疑问,“陛下?”
扶鸢道,“我要下车。”
魏千祟喊停了马车,他从车厢里取出来了一个幕离道,“陛下身份尊贵,莫要让旁人见到陛下的脸才是。”
扶鸢皱眉,“你让我戴这个?”
“陛下乃当今天子。”魏千祟把幕离给扶鸢戴上,“若是被认出来只怕节外生枝。”
扶鸢有些不悦,但魏千祟真给他把幕离戴上了他也没再取下来,搭着魏千祟的手下了马车。
扶鸢左右看看道,“很热闹。”
“过两日是上元节,如今都在预热。”魏千祟道。
扶鸢有些恍惚,“……上元节啊。”
魏千祟亦步亦趋的把扶鸢跟得很紧,“公子,上元节会有灯会和烟火,你若是想来看的话,奴带你来。”
扶鸢在旁边的摊子上拿起一个小泥人,“灯会和烟火有什么意思?”
“公子不是本地人吗?”泥人的摊贩笑起来接话,“上元节的灯会盛大无比,还会有舞龙狮傩戏皮影戏……十分热闹。”
扶鸢把那个丑不拉几的泥人揣进怀里让魏千祟付钱,听见这话他说,“这些我在宫——”里也能见到。
这句话还没说完,魏千祟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压低了声音,“陛下。”
扶鸢皱眉推开魏千祟的手,“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随意碰我了?”
魏千祟第一次碰到扶鸢的嘴,只觉得柔软无比,他心跳快了许多,听见这话道,“奴有罪。”
扶鸢说,“你的确有罪。”
面前的摊贩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互动,这会笑道,“公子果然不知,上元节时京城的人许多,旁边的城镇和州市都会过来,比其他小地方的灯会热闹不知多少。”
“有那么热闹?”扶鸢歪了歪脑袋,魏千祟还没来时他与扶珩一起出过宫的,但不是上元节。
上元节有皇家祭祀,一日下来累得慌,晚上还有宫宴,再加上宫外人多,扶珩担心他的危险不许他出宫,他自己也懒得动了。
“陛下若是想看,到时候奴与你一道来。”
扶鸢捏着泥人往前走,“我又没说自己想来。”
隔着幕离,魏千祟看不清扶鸢的表情,只能听见这句近乎嘟囔着的话,他低低地笑了笑,“陛下真的不想来吗?”
扶鸢不高兴,把泥人丢进魏千祟怀里,“丑死了,送给你。”
魏千祟怔了下,握住手中的泥人,“陛下送给奴,不会再要回去吧?”
“现在就还给我。”扶鸢冷冷道。
魏千祟把泥人收回,“陛下赏给奴,那就是奴的了。”
扶鸢回眸,风吹过,掀起那层薄纱,露出一张苍白绮靡的脸,旁边经过的人不由驻足,呆呆的看过来。
魏千祟不动声色的遮住了那些目光。
扶鸢没注意到魏千祟的动作,他只是看着魏千祟道,“真不要脸。”
虽然被骂了,但魏千祟似乎很高兴。
扶鸢又道,“走吧。”
“陛下可饿了?”魏千祟又问,“要不要去吃些东西?”
魏千祟带着扶鸢来到京城最大的酒楼临江阁,他道,“奴在此处有专属包厢,陛下可放心,绝不会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