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宣的那些日子,她跟在李彻身边,也学会了冷心冷情。
卫嫱未再多理会李彻。
也不再关注他的近况。
她命令下人,催促着李彻离开。
只是不经意地,她总能发觉自己的小院前多了几束不知名的小花。南郡土壤贫瘠,这里的花草树木也让她有些叫不上来名字。卫嫱垂眸,看着花瓣上尚还挂着露水的花束,冷声命人将其处理掉。
她自是知晓这些花是如何来的。
与花一同前来的,还有李彻那一封又一封的书信。
卫嫱不愿见他,他便没日没夜地往她院中送信。
终于,此事惊扰了她的兄长。
于下人添油加醋的控诉之下,她的兄长们出手了。
1率先知晓此事的是她的大哥滕元,长兄如父,作为滕家五兄妹之中最为年长者,他的性子是最为沉稳,亦是最看不起这等溜奸耍滑之辈。
特别是对方所“骚扰”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亲妹妹。
滕元一身甲胄,高昂坐于马背之上,右手执弓,抬眸朝李彻望去。
听闻眼前此人,便是先前欺负过他小妹,而今又叫嚣着想迎娶小妹的大宣人。
滕元微微皱眉。
好不容易认回了小妹,他并不愿小妹再远嫁,特别是在知晓对方曾欺负过小妹之后,滕元对李彻可谓是不满意到了极致。
他命人,丢给李彻一把长剑。
“听闻你要求娶本王的妹妹。”
“是。”
“本王的妹妹,乃是南郡最尊贵的公主,不能你娶,只能你嫁。”
入赘于他们南郡,自此不再坐上大宣那张九龙宝座。
令滕元未曾想到的是,自己话音方一落,对方竟毫不犹豫:“好。”
滕元愣了愣:“为了吾的小妹,你的皇位也能割舍?”
“有何不可。”
身前之人声音坚定,不像虚假之言。
滕元暗暗腹诽了句:真是疯了。
虽如此,他仍是命手下亦取来一柄长剑,扬声对李彻道:
“即便你真心对阿嫱,可我滕元的妹夫可不是这般好当的。如若你想要入赘南郡,还得先过了本王这一关。”
“本王的剑可不会留情,接招——”
作为皇室的皇长子,亦作为南郡最英勇的儿郎,滕元的弓箭、骑射、剑术更是一等一的出挑。卫嫱曾见过她这个大哥练剑,自他的身上,她看见了自己另一位长兄曾经的影子。
——卫颂,曾经的大宣第一剑客。
只可惜他右手被李彻所废,早已不拿刀剑了。
滕元眼看着他,看着他那举剑的左手。
“左手举剑?”
“……”
“何不用右手出剑?”
明知故问。
利剑破空,掠过一道疾利的残影。
李彻侧身,左手举剑,眼疾手快地接过,长剑相撞,发出沉重的铮然声响。
滕元声音愈发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