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殿内不知发了什么事,许久之后,陛下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陛下的面色很不好。
今日晨间,究竟发生了何事?德福直觉,此事唯有与卫姑娘有关。
也唯有卫姑娘,能惹得陛下这般动怒。
陛下叫了两碗“避子汤”。
心中惶惶思量着,德福下意识抬头望了自家主子一眼。只见李彻薄唇紧抿着,至于眼中神色……德福公公看得并不甚真切。
陛下只是一直站在殿外,望着那一扇支摘窗。
既不开口,也不上前。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宫人惊慌失措地跑出来。
对方两手鲜红,“扑通”一声跪在李彻脚边。
“启禀陛下,孩子……孩子……没了。”
……
李彻一阵失神。
便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心口处似有什么重重一坠,而后便是一阵没来由的心如乱麻。
孩子?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孩子?
今日清晨,他愤愤将她扔在龙床上,一边解衣带,一边用力压下去。
李彻回想起来。
那个时候她便哭着,慌乱打着手语哀求他。
轻一些,再轻一些。
她是这个时候知晓有了身孕么?
或是再往前一些。
在他冷着脸,掰开她的嘴巴灌入避子汤的时候;在他将她抵在假山处,撕开她裙裳下摆的时候。
在他说出那句,“朕真应该将你拴起来”的时候。
雨线穿过斜风,扑打在李彻眉睫上。
月色湿冷,他眼睫微闪。
这是他三年以来,头一次感到心慌。
……
其间,卫嫱也疼醒过一次。
那时德福正佝偻着身,同一侧李彻道:“陛下,夜间风大,您还是先回宫,奴才在此处盯着……”
便就在此刻,紧掩着的帘帐里似乎飘来一声。
“……李彻。”
他下意识朝前走。
停在门边,他听见少女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李彻……他在外面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
还不等门外之人开口出声,隔着帘帐,帘内少女又道:
“他是不是在外面,我好似看见他了。”
“兄长,如若他不在外面……请替我与他说。一命抵一命,如今我这条命,算作抵给他了。”
帘帐飘摇着,雨影婆娑,落于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