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身体的不适,苏苏总是很钝感,像以前受伤流血她也只是感觉有点点疼而已,阑尾炎那次也只是稍微有点疼,这次也只是感觉不那么舒服而已。
对她来说,身体发生的所有的不适都算不上难受,但她还是点点头,因为现在的江望舒太让她眷恋了。
人一旦开始舍不得就会变得脆弱。
苏苏现在就很脆弱,拉着江望舒的手不让她走,人生中第二次表现出自己的渴望,“江望舒,你抱抱我。”
说完她有点忐忑,小时候生病时她也这样央过妈妈,但被拒绝了。
江望舒没让她忐忑太久,眨眼的功夫就俯身拥住她,手掌轻轻揉着她的脑袋,在无声中给了她温暖。
一夜过后,苏苏感觉自己已无大碍,但江望舒还是让她在酒店再休息半天,下午再坐飞机回明城。
飞机降落时遇上了气流,在颠簸中,苏苏头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不舍,她想和江望舒有个好的结果了。
好贪心啊。
仅一夜之间,她的想法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动静大得她有些慌,她要怎么做才能和江望舒相守一辈子?
飞机安全降落后,江望舒偏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惨白的嘴唇,以为她被吓到了,捏捏她的手,柔声安慰:“别怕,已经安全落地了。”
苏苏看向她有些温柔的脸,动动唇,该怎么说她怕的不是飞机会不会出事,而是——她真的想要一个确定的结果了。
“江望舒。”苏苏握着她的手呢喃了一声。
“嗯?”
好一会儿之后,苏苏轻叹,软软一笑:“没事,就叫叫你。”
江望舒笑了,捏着她的手,打趣:“回魂了吗?该下飞机了。”
飞机上的人已经差不多走完了,苏苏看她一眼,缓缓抬手,掌心向上。
江望舒轻笑一声,略微无奈地把手搭上去,苏苏满足了,牵着她站起身离开座位。
因为担心家里的小苏会饿肚子,出了机场,苏苏带着江望舒去买了些小鱼,然后直接回了希望庭园。
她之前往鱼缸里放了很多小鱼,这会儿已经一条不剩了,小苏还在水里慢悠悠地游来游去,从这头游到那头,看着像在寻觅什么。
苏苏拎着小鱼靠近鱼缸,小苏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四脚拼命划拉着朝她游过来,却被玻璃拦住,只能焦急地趴在玻璃上,嘴巴张张合合。
江望舒看到它这副模样,也走了过来,拿手戳了戳玻璃,挑眉看向苏苏,“游泳的样子很像我?”
说着,她拎过苏苏手里的小鱼往里倒了几条,小苏一个翻身,大口吞下一条鱼,她又看向苏苏,“吃小鱼的样子也像我?还会用爪子擦嘴?”
她都不知道苏苏还有张口说胡话的天赋,江望舒靠在玻璃边上,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苏苏倒是丝毫不慌,凑近她,软软一笑:“可是我觉得真的很像。”
江望舒气笑,拿手戳她额头,“那是你眼睛出问题了吧。”
她就说她怎么可能跟一只龟相像。
看小苏吃完小鱼后又趴在玻璃上张着嘴,一副饿惨了的模样,江望舒轻笑一声,举着手里还装着小鱼的塑料袋沿着玻璃移来移去,溜了一圈后,她才大发慈悲地把袋子里的鱼全倒进去,然后静静看着里面的小苏追着鱼跑。
苏苏看着她柔和的侧脸,感觉心里胀胀的。
她移开视线,环视着周围,曾经空荡荡的客厅不知不觉已被填充了许多小摆件、小挂件,桌面也摆了一个花瓶,上面的向日葵已经蔫了许多。
这里处处透露着生活的气息,早已不见曾经的“荒凉感”。
拥有得越多就越留恋、越热爱,越有“活人味”。
苏苏趁江望舒去洗澡时熬了点白粥,等她也去洗个澡后,粥不烫了,在网上买的菜也送过来了。
她把头发松松绾在脑后,戴上围裙,也给江望舒戴了一条,然后就让江望舒给她切个豆角,她炒鸡蛋要用到。
对于这种行为,江望舒早已习惯,就算她站在厨房什么都不做也要被人强制戴上围裙才行,也不知这是什么喜好。
她看苏苏把鸡蛋炒豆角盛出来后,要求道:“我要炒那个空心菜。”
知道她爱做饭,苏苏把锅洗干净,让出位置,“炒吧,小心别被油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