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尚夏点了点头,刚张开嘴要追问,就听见一句。
“小心。”
他声音略急,伸手揽住傅尚夏的腰,稍一用力,朝自己这边带了下,才避开撞上来的人。
变小的离朱崽也在同一时刻,像个炮仗一样冲了出去,将那人撞得一个踉跄,“哎”一声,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后面的声响太大,骆椒义和胡志忠都迅速地扭头来查看,等看清两人亲密的姿势,胡志忠便哈笑出声:“没事就成,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傅尚夏斜睨了秦闲一眼,忙拉开距离,装不熟道谢:“多谢秦元帅搭了把手。”
他说得义正辞严,胡志忠半信半疑。
再一看,秦闲又适时地垂下眼,在傅尚夏眼里这是有些落寞的表现,但在胡志忠这样不明真相的人眼里就是不高兴的意思。
于是,胡志忠彻底打消了怀疑,尴尬道:“那,对不住啊,是我误会了。”
骆椒义若有所思地盯着两人左看右看,没说话。
等听到离朱发出挑衅般的鸣叫,四人才想起来还有个被离朱撞到刚爬起来的人。
傅尚夏率先出声:“不好意思,你有没有摔到哪里?医药费我全责,画灵比较有个性,还请见谅。”
“没什么事。”那人低着头,匆匆地就要离开。
骆椒义听到这声音,不确定地喊了一句:“吴覃之?”
吴覃之脚步一顿,而后脚步更加急切,头都不敢回。
“骆副队长,你认错人了。”
骆椒义几乎是瞬间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胡志忠也没落后多少,脑子稍一转弯,就知道这小子来这里绝没好事,他大刀阔斧就要拦人,却被骆椒义眼快地拽住了胳膊。
“椒义,你干啥?吴覃之那小子都快跑没影了,肯定是心虚,”胡忠志不赞成地挣开了胳膊,“刚刚他说不准就是他注意撞的人,这地方这么大,除非他没长眼睛。”
傅尚夏摇摇头,也不支持胡志忠追上去的行为:
“离朱反撞他也撞得不清,这件事先放一边,更重要的是向你们的上司解释谣言的事,不要再耽搁了。”
秦闲没说话,神色淡淡,但也是这个意思。
骆椒义也点头道:
“你太冲动了,吴覃之的事情我们稍后再找他算,如果这件事就是他造的遥,你现在去找他麻烦就是威胁证人,不占理。”
四人边说边走,这会儿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前,不知道是谁走得急还是进去忘了关门,眼前那扇深灰色的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说话声清晰地传了出来。
第五小队的上司、吴覃之告状的那个行政领导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张标准的国字脸,胡茬半刮,大腹便便,长相一般,但胜在看着老实。
从半敞的门里就足够看到他的全身,那人坐在办公桌边的椅子上,神情自得地对着老军团长滔滔不绝。
“…您答应收编那群星盗的时候张军长和我就不同意,那帮乌合之众,都不知道干过多少犯法的事,您看看,看看这都是什么风气。还好我先一步停了那个星盗头子的职。”
他顿了顿,又换上一副推心置腹的表情:“老元帅啊,您也有这么大岁数了,一退下去,我们第九军团就是群龙无首啊,要是再把这群心思不齐的星盗放进来,第九军团的前路那真是一眼望到头了。”
“也得培养培养年轻人上来,我觉得张军长就不错…”他又道。
另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他。
“我们在说第五小队的事,你别偏了题,这件事还要容我想想。先说胡队长的事,人证我见过了,但我还是想看看物证。”
中年男人被噎了一下,然后色厉内荏道:“您不是让吴覃之去拿了吗?不行就叫胡志忠带的那个人来问问!那个小白脸我看了,和那边好几个星盗都不清不楚的。”
还不等对面的老人再说话,胡志忠就一把将门推到了墙边,骆椒义紧跟其后,顺便补上了敲门。
傅尚夏沉着脸,眉眼间带上些冷意,他确定他从未见过这个所谓的行政领导。
秦闲的脸色更是如墨一般,连精神力都暴动了起来,几只猛兽画灵跃跃欲试地要从画中出来。
中年男人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突如其来的推门声吓得不轻。
回了神,便想指责胡志忠不敲门没有纪律性,又看骆椒义补上了流程,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换了个理由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