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珧后知后觉出他的奇怪,但并不能推测出是何事。
身边之人,不会告诉她任何事。
郦芜有所听闻后至勤政殿的内殿里见晋子瑾。
“陛下。”
晋子瑾从政务里抬头,神情倦怠,话里几分冷淡,已经猜出她为何而来,“母后。”
“与南赵的事,陛下今如何打算?”
“不如何。”晋子瑾应了句,低头继续看折子。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
郦芜看不透他,心里更焦急了些。
她既担忧虞珧被留在晋国消耗,又担心虞珧离开后他想不开。
“朝臣议事难道没有结果吗?”
“有啊。我在考虑。”他回答的很冷淡。郦芜听出他不想谈此事,更不想让虞珧离开。
心里虽然担忧焦虑但也没有办法,只能转身离开。
晋子瑾却忽然又开口,“这些事,阿珧暂时还不该知道。”
郦芜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他仍然要瞒着虞珧,只能应道:“明白了。”
若他坚持不让阿珧离开,告诉她只会让她更难受。
只是若真两国交战,到时阿珧该怎么办。
“阿瑾,事已至此,让她离开对你们都好。”
晋子瑾没有应,郦芜神色忧虑地离去。
在勤政殿内晋子瑾一直待到天黑,东福忧愁之色走进内殿里看在满屋烛火明亮的光线里,将所有折子不论大小事都翻看批红的晋子瑾。
许多呈上的都是废话,不必细看。但他就是一本本看得事无巨细。
东福知道他是心烦。
“陛下,外头天都黑了,时辰不早了。”
……
寝院后山的温泉汤池,虞珧沐浴于池水趴在池边光滑的鹅卵石上看着山林间的皎月。
温泉水是活水,耳边可听到咕嘟咕嘟泉眼冒出水流的声音,夹杂各种山间夜鸟与昆虫的鸣叫。她在南赵时看得也是这样的月。
母后不知如今一切还好吗。
连华在池边点了艾草香,烟气与雾气缭绕着,艾草的气味弥漫,蚊虫不近身。地灯的烛光摇荡着,催人入梦,让身边的一切都恍惚不真实。
仿佛是回到了南赵,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亲人。
直到脚步声的闯入,虞珧收回思绪看去,是晋子瑾,她立刻就想要起身穿衣。
“陛下回来了么。”
“嗯,未注意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虞珧出了水池,手忙脚乱地要将衣物套上,晋子瑾握住了她的手,虞珧受惊地看他已经走到面前,他道:“阿珧还没有习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