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骧说话声音淡淡的,不过李昌听出来一点笑意,黑夜里谢骧将那几个字再摸一遍后,才起身准备离开。
“殿下,我这就将其化掉。”他们殿下的名讳怎可留在荒郊野岭。
“不必,”谢骧淡声阻止,“留着吧。”
也算是留个纪念,山河湖川都来见证。
“走。”谢骧下令,手底下的人立刻策身上马,谢骧长腿跨过马背,狐狸眼里带着坚定。
“速归。”
快马加鞭,天亮之后抵达。李昌都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瞧谢骧竟然还能神色如常。
到了之后,谢骧立刻叫人将马匹牵走,有侍卫将轮椅拿过来,他淡定的坐下,好像之前策马奔腾之人不是他。
添香和红袖急忙上前要侍候他沐浴更衣,可还未等进水里,通传来报说朝廷使臣求见。
谢骧净面擦手,换了一身衣服,叫添香为他束好发,便出去见客。
“信王殿下真是叫杂家好等。”
屋里坐着个面白无胡须一双三角眼的中年男人,见到谢骧半分不客气,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屋里不止他,还坐着其他人,如王仪,黄鸿年等,听他这般说话,黄鸿年的眉头就没舒展过,甚至等会议结束,儒雅摇着折扇的黄鸿年冷不防的借机说了几句,指桑骂槐。
不过主座上的谢骧一直神色淡淡,看不出怒气。从屋里出来,王仪小声道:“信王殿下竟然无动于衷。
人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就容易自乱阵脚,更容易暴露破绽,可方才谢骧情绪稳定,半点漏洞都没有。
太监尖声尖气道:“皇家出身,自然不是一般人,若是这般容易就被惹恼,在宫里恐怕也活不到成年。
“是吗?
王仪心下不安,总觉得谢骧有点不对劲。
他们走后,黄鸿年等人便开始汇报情况,明里暗里的痕迹都显示,
王仪已经投靠朝廷了。
“殿下将姑娘送走,也是怕她发生什么不测吧。
是人就有弱点,而安素雪便是谢骧的软肋和七寸。
两天两夜不曾休息的谢骧疲惫至极,揉着额角道:“按计划行事。
黄鸿年面色一凛,立刻称是。
……
那些波云诡谲都与安素雪无关,她也无从得知。
她睡的不算好,起来时天色未亮,两个小丫鬟也累了,没听见她起床声。
安静黝黑陌生的环境下,总是会叫人胆战心惊的,安素雪摸黑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开门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