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劝诫他:“公子,天已经黑了,只用烛火伤眼睛。”
陆文和没理:“很快就好,就写几句话。”
他要告诉殿下小心应对后日的校阅,委婉提醒会有人害他,心虚的没敢细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写完才意识到怎么把信传回去?出门时他没问,用人力吗?
“公子给我吧,后面的行车上有王府专用的鸟鸢。随行的侍从都是确保您安全的,不会随意离开,若是到了徐州公子觉得惹眼,他们可以躲在暗处。”
陆文和听完明白的点点头。
后面几日他一切顺利,书信的往来上也绝对没有断过,雷打不动的每隔两天便写一封。
从回信中也了解到殿下那边的校阅已经结束,说不过三日的功夫,没把他累着,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进了徐州后他逐渐着急,想快点把事情解决返回。
这次回来主要是看望他母亲,至于那位二弟的婚事,他不打算管。
只会浪费他的时间。
家境本就算不上好,住的宅子也偏僻,到家的时候连个迎接的都没有。
反而是往里面搬东西的时候那位二弟闻着味儿凑过来。
“大哥出门一趟风光了不少啊,带回来这么多好东西。”他眼睛一直盯在那名贵的木头箱子上,恨不得盯出个洞看看里面是什么。
眼睛一转落回他身上,一眼看上他腰间佩戴的玉佩,身手要抢被他及时躲开。
“大哥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好东西,怎么没想过分给弟弟一个?”
陆文和皱眉,一脸不悦:“不用想了,没有一件是给你的。”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在外发达了要不管一家老小不成?”
陆文和心里一阵恶心。
“老小两个字你占哪个?有在这里说闲话的功夫不如去处理自己的婚事,还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指望别人?”
他已经打听过了,这位二弟娶的不是个正经人,虽然出身官宦,但风评不好,家中的父亲并不是身居高位,却出手阔绰,单靠做官的俸禄,不像是能担负得起的。
万一有什么不正当的勾当,联姻后怕是会连累全家。
这件事情怕是他说的也没用,都已经经过他父亲的同意,那肯定是做出了一致的选择,都想急功近利的借机向上爬。
陆文和先去看了他母亲,病重昏迷的人或许能感受到亲人的到来,他刚小心地坐在床边,母亲就睁开了眼。
看见他好好的,一句话也没有多问,“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把身上的担子看的那么重,这个家里,没什么好留念的,你懂吗?”
陆文和含着泪点头,眼泪滴落到他母亲伸过来的手背上。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母亲不想再让这个家拖累他,必要的时候,该舍弃就舍弃了吧。
陆文和突然萌生出要把他母亲带走的念头,他深知江北书不会不管他,也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张嘴就要脱口而出他最近的经历。
“不用逼着自己告诉我这些,你有自己的苦衷,能平平安安过得舒心就够了,我看的出来,现在被人照顾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