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感觉到那个alpha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仿佛一台冰冷的机器在打量自己无用的过往。或许是真的恨他了。
没有人说好久不见。
许襄安挣开季羡明的手,一个人往医院深处走去。
他觉得他需要挂个精神科,怎么会在这里见到谢霄呢。
谢霄的腺体还没好吗,为什么脸上会戴着止咬器?
他烦躁地蹲下身,抱住脑袋。
在战场所向披靡的上校此刻成了全世界最无助的omega,耳边是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低语声,上校难以呼吸只能等待自己平静下来,或者,有一双手出现。
可最终并没有。
落魄的许上校只好给季中校受伤的脸蛋再来一了拳,然后把这个热衷于恶作剧的alpha带回自己的住处。
谢霄收回视线,离开了医院。
医生警告过他,易感期的时候最好不要靠近任何omega。他只好匆匆离开,坐上了回基地的车。
过去很多年,他早已从一开始的害怕、伤心、挣扎,归于平静。
或许许襄安也已经平静了,他想。
毕业那天,他给omega发了很多信息。
但对面没有回任何一条。他也不知道该恨谁。
恨许见山吗?可他救了自己。恨许襄安吗?他只是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明明他们没有任何矛盾、冲突,可就是分开了,而且还毫无征兆。
不需要找谁打探,他时常就能在新闻上看到许襄安的消息,今天升少校,明天升上校,后天某某战役大获全胜……
他想去找许襄安,却总被这样的新闻拦住脚步——一个残缺的alpha,似乎没有资格纠缠一位风光无限的上校。
没有调令,他甚至不能踏出南部战区一步。
但今天,他们居然擦肩而过了。
平静的湖面忽然被人投进一枚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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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襄安把季羡明带回住处。
季羡明一进门就感叹:“上校的住宿条件就是好啊,这是整个驻军基地装修最好的一间了吧?”
许襄安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从冰箱里翻出一袋冰块丢给他:不知道,自己敷脸。”
“渣男。”季羡明不为所动,十分自来熟地仰倒在沙发上,伸手指挥:“再来一袋。”
“老子两边脸都肿了!”
许襄安平淡地拒绝他:“不给。”
“你先给我解释解释,你是怎么从东部战区跑来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