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魔族还在那会儿我还小,爹娘都不放心我自己出门。如今我已经是个老大爷了,却再也不担心自家孩子被抓走。”
“不过听说最近魔王的副将在四处活动,各界都有异动,不是说前阵子那四大宗门之一的白衣教也遭了毒手么。”
“确有其事,但愿是谣言。”
听到一半,有第三人插话:“哎呀就是谣言!没听说吗?宗门大比就要办了,第一场就在紫云山,那可就在白衣教眼皮子底下,要是他们当真着了道,哪有胆子办啊。”
“哦也是啊。”
高谈阔论暂歇,玉姝收回耳朵,默默垂眸给自己倒了碗茶,端起茶碗吹动碗上的茶沫,小二敲了敲门,送了几道热菜进来。
热菜刚上,小二半掩着门去取下一道菜。储物袋里传来“嘎吱嘎吱”的动静,玉姝挑眉,将不安分的小白放了出来。
原本雪白的大团子有些黢黑,它已经把灵海里的灵力吸干了,干涸的灵海支撑不了它的存在,变得灰扑扑的。
没有灵气吃,它就盯上了饭桌上的热菜。
然而热菜刚上还没有人动筷子,包厢门口传来阵阵吵闹。
“我们老大可是云青宗大弟子,这身份还不值你开个包间了?”
“就是就是,哎我看这间就不错,你今天不给咱们安排个包厢,我们就抢这间了。”
外面少了很多喧哗吵闹之音,都在看这二楼过道的热闹。
话音刚落,那人抬手推开半掩的木门,说时迟那时快,小白“嗷”一声冲上去,一口咬在那人露出的小臂上,白皙的皮肤上顿时多出两个咕嘟冒血的窟窿。
“啊!”
那人一声惨叫,连连后退,包厢门口安静了一瞬,那个最先开口的暴脾气猛地推开包厢门,和玉姝二人对上。
“谁养的狗!”
出来半天一口没来得及吃,玉姝好脾气地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只把门外的人当空气。暴脾气拧着眉头愈发狂躁,小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司竹明白玉姝的性子,也不搭腔,只是走上去叫走小白,不过小狗不怎么听她的。
暴脾气真怒了,抽出跟班的佩剑往里投去,然而长剑在半道上就被早有防备的司竹挑开,深深插进墙板里。
司竹利落地拔出佩剑:“挑事之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然而受伤的小弟还在惨叫,自己的脸面还在地上,暴脾气听不进去半点忠告,怒气冲冲地抬脚就往包厢里跑。
突然,他被人强硬拉住,有一瞬间不可抗拒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压在他肩膀上,让他心神皆惊,神魂不稳。
暴脾气想开口却动不了嘴唇,这才感觉害怕。他反复转动着眼珠子往后瞧,只能余光瞥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着一袭白衣,气质非凡。
“在我的酒楼里打架,可是要赔钱的。”
玉姝缓缓抬头望去,出手之人面生,不像上清人。一袭白衣,面若冠玉,恍若谪仙。他有一双含情眼,只是略带些病气,却不妨碍他能一把掐住暴脾气的命脉。
“掌柜的手下留情!”
青年人先声夺人,随后一阵忙乱的脚步声紧跟着传来,人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闹剧中心,正是暴脾气口中的老大——
他上前来先转着圈圈给大家拱手示意,随后抬手压住了暴脾气的另一边肩膀,与那谪仙谈话:“实在不好意思,沈掌柜,我这兄弟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请您先放了他吧。”
被称沈掌柜的谪仙轻轻一笑,手却不动一分,眼睛也不看那人,只看玉姝:“姑娘觉得此人如何处置?”
玉姝没动:“扔出去吧。”
话音刚落,沈掌柜亲手将暴脾气拖出去丢在大街上,急得青年人招呼着一群追随者“呼啦啦”全跟了过去,形成一道奇观,遭遇在场众食客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