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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第4页）

仿佛有人说话？

一字一顿抑扬顿挫，偏生毫无情感，直叫人后背发凉。

循声望去，店门口候着一位老奶奶，满头银丝断断续续、胡乱地披散着，腰背直挺，右手好似拄着一根拐杖，和双腿在一条线上，与地面同呈90度。阴影笼住她的身躯，看不真切。

“大晚上的，不然来这住一晚吧。”

似乎发现了时青的视线，她一步一步走上前来，拐杖和左腿先行，左右探寻一圈，找准落脚点后落下，右腿后行，如此反复。

腐臭的气息与若有若无的黏腻爬行声越发清晰。

时青当即起身，不料蹲行太久，站立不稳，左右一个踉跄被枝干绊倒在地。

再次起身望去，老人已停在明暗交界处。

“快些进来吧。”

老人张开嘴，中黑青俩侧泛粉的舌头滑出唇牙，无力地耷拉着。嘴角傀儡般上下起伏，最后上扬定格。

双眸浑浊好似吸铁石般吸住视线。

时青一怔，好像有些眼熟。

［系统，这是你说的隐形客户？］

“进来，进～来～～！”

进来？大脑好似浆糊堵住思绪越来越慢，颅内仅‘进来’一词来回播放。

混沌一点点侵食，时青双目呆滞，视线黏住老人的绿眸，一动不动。

它嘴角的弧度越发深了。“进来吧，孩子。”

她不由自主地跟随老人步伐，一退一进，迈向黑暗。

“不，不对！”。犹如鬼压床，灵魂困在躯壳里，不得动弹，全身细胞狂拉警报。时青调动全部意志抵抗着，试图夺回身体掌控权。地上树枝极多，她费尽力气欲压低腿脚，去够地面的枝干。

砰！

她再次绊倒。胸膛剧烈起伏，然后干啥来着？开灯？不，没有灯！

老奶奶摇曳上前，头与四肢在空中挥舞着，四处摸寻，枝叶哗哗作响。

令人窒息的恐惧感来袭，鸡皮疙瘩骤然起立。时青下意识挥舞簪牌打孔钳，似触到某物后打圈搅动，而后就地滚出阴影区，月光透过枯木的缝隙洒向地面，驱散着她浑身的寒意，脸脖后背全是冷汗。

它愤怒地将枯枝横扫，钻出尸体狂扫而去，却在触及月光的刹那飞快收出触须。老奶奶身躯失去支撑如肉泥般坠落，下一秒被卷入黑暗。

同时，门口钻出个小女孩，热情的邀请着：“嘻嘻，玩捉迷藏啊！”

时青并未观察，她注视着圆月喃喃自语：“捉迷藏？”

女孩的声音仍在耳边蔓延，“过来，玩捉迷藏啊！”

似孩童般嘻闹，不住地呼唤着，自然而洗脑，叫人忍不住去追寻玩耍。

良久，时青面朝香樟树坐在枯枝干上，垂眼盯着光斑：“你要发簪吗。我们人类都不爱披头散发的，你看我都插了2根发簪。我和你交换一根怎么样。”

“瞧你，披头散发毫无首饰，连个发簪也无，看着就不像人。”她摸了摸发簪，努力让自己显得泰然自若，“我们都不会任由它在空中飞舞的，我不和没有发簪的人玩。”

苍天啊，为什么她要和怪物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