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女佣的手,一脸诚恳地看着她。
女佣柔声安慰她,见姜暖芙太过紧张,再加上想起审讯室中的那位,她低下头透露给她一个消息:“少爷似乎被人下药了,只是查查这方面的事情。”
可惜她的安慰完全起到了反作用,姜暖芙笑得更僵硬了,“呵呵,是吗?那还真是不小心啊。”
她被人温柔地推拉出房门。临走前,姜暖芙回头,再次询问:“我可以先去吃饭吗?”
女佣温声婉拒:“不可以呢。”
姜暖芙欲哭无泪,不要啊,如果早知道是断头饭那她一定会吃的。
审讯室里灯光昏暗,姜暖芙独自坐到椅子上,那些人把她带到这里后就离开。
她靠在椅子上,开始胡思乱想。女佣的态度很奇怪,多次暗示她只是走个流程,好像信誓旦旦罪犯不是她。可事实上那个药就是她下的。
被严刑拷打怎么办,那就投降开始哭诉是太馋谢墨珩的身体好了。比起性命,名誉算什么。虽然这种劲爆的事她估计要和谢墨珩一起上银冕热搜。那她还要应付林烬遥,好烦。
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被人从外面推开。
姜暖芙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门口的光影里,立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他正微微垂着头,翻阅着手中一沓厚厚的文件。几缕细碎如银雪的短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慵懒地垂落在他光洁饱满的额前,遮住了小半眉眼。
他似乎真的很忙,或者说,有点被临时抓包、不得不来处理这摊麻烦事的无奈感。他迈开长腿,步伐随意,几步就跨过了不算短的距离,径直走到了姜暖芙的面前。
他有点敷衍地将手里那叠文件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纸张散开一小部分,如同被惊扰的白色鸟翼。
做完这一切,他才仿佛终于腾出空来,缓缓地抬起了头。
很帅的一张脸,眉骨高而清晰,眉型是极其漂亮的剑眉,颜色却比发色略深,是近乎银灰的色泽,斜飞入鬓。他的眼神很淡,随意地落在姜暖芙身上。
看到他正脸的一瞬间,姜暖芙顿时读懂了女佣奇怪的行为。
原来是他啊。
姜暖芙咬牙切齿,这就是十分钟给她负好感度的好哥哥。太好了,这下彻底完蛋了。
他从旁边的那堆文件中抽出一张纸,道:“姜暖芙。”
“哥——”
她刚刚开口,就被姜暮沉不耐烦地打断:“不要以为我们都姓姜你就可以攀扯关系。”
啊?啊!
事实远比姜暖芙想象的更精彩,在审讯室等待的这段时间,姜暖芙一脸懵逼地看着姜暮沉,她与姜暮沉只有几面之缘,姜暮沉不认识理论上她也很正常。问题是,姜暮沉一边对她负数好感度一边不认识她。
这人纯粹厌世吗?
他对她乱七八糟的发言毫无兴趣,只认为她在拖延时间。姜暮沉继续道:“不要妄图通过狡辩来浪费我的时间。详细叙述为何要在晚宴时间内前往梳洗室并在其中逗留那么久?”
姜暖芙实话实说:“身体不适。”
他打开宴会厅的监控录像,上面显示当时姜暖芙确实是因为呕吐前往梳洗室。手中的资料里面也有姜暖芙的检测报告,看起来毫无问题。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谢墨珩看?”姜暮沉敲敲桌子,直觉不对。
姜暖芙开始胡说:“我暗恋他。”
她找系统确认姜暮沉的好感度还是负数后,疑惑地问:“你真不认识我吗?”
姜暮沉反问:“你有让我认识的价值吗?这次参加晚宴的几百人,我需要都认识一遍吗?我的任务只需要确认你们在宴会上做了什么。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他随意地扫了姜暖芙一眼,“这个宴会除了谢墨珩,只有罪犯才有让我认识的价值。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姜暖芙干巴巴地笑,真是不巧啊,她似乎就是罪犯。
姜暮沉暂停录像,上面的画面正是姜暖芙隔空望着谢墨珩的场景,少女面若桃花,嘴里叼着甜品勺子。
姜暮沉:“吃这么多,怪不得会吐。”
“拒绝人身攻击。”
“重新回答刚才的问题,我在你眼中……看不出一丝对谢墨珩的感情。”姜暮沉卷起文件,挑起姜暖芙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他,“你好像还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嫌疑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