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回事!”
老夫人极重规矩,眼下见小厮慌慌张张的样儿,身边的婆子立马出来拉过小厮走到偏门处小声呵斥:“家里来客,容得你们这般没规矩样!”
明是寒冬腊月天,小厮却惊得满脑门虚汗。
小厮也顾不上擦拭:“薛嬷嬷,门口跪着一姑娘,惹得人在咱们府外头里三层外三层围观,那姑娘我们也劝不走,硬说要向咱们薛府讨公道,眼见事就要闹大了,我们也是没办法了。”
“可问清怎么个事了?”
“不肯说,硬是…”
“是什么?”
“硬是要见大姑娘一面!”
小厮一咬牙,见情况脱口。
薛婆子眼珠子轱辘一转:“你们再去找那姑娘劝着,我这就禀了老夫人去!”
小厮也是顾不上,得了婆子应允,撒腿就跑。
两人谈话间,厅里也是议论起来,直到婆子回来,伏在老夫人耳边细说了前因后果。
又见老夫人目光狠狠钉在林宁身上。
众人心思百转。
“魏老太爷,魏夫人,家中突然有些急事待处理,还请诸位暂且喝杯热茶。”
“时候也不早了,若府中有事,我们先行一步也可。”
老夫人见魏太爷如此说,脸色顿时难看。
门口这情况,怎么会出去!
“祖母,可有什么事?”
薛锦云情急:“您身子也才大好,可不能再性急伤身了。”
老夫人一瞧就是强忍着怒气的样子。
几房的小辈纷纷出言关心。
魏二爷看着秦氏和薛三爷相视一眼,不动声色扶了扶胡须。
秦氏和薛三爷两人心头皆是蔓延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正欲说些什么,沈氏柔柔一嗓子:“母亲保重身体,有什么事情交于我处理便是。”
老夫人瞧着她,强忍怒火宽慰道:“你身子骨也一向不好,老大常年在外,无人照应你,乞能再累着你?老三媳妇!”
话锋一转,望着三儿子和秦氏:“你家丫头的烂摊子事,你们还不速速去处理了?”
秦氏望着老夫人直勾勾的,恨不得扒皮削骨的眼神,顿时心中一惊。
再瞧着身边正坐着,手里抓着果脯,一眼茫然事不关己的林宁。
顿感天旋地转!
薛府大门前,一身素色简朴的女子,直直跪在台阶前。
也不知所求何事,也沉默不语。
祁阳的天本就潮湿,此刻女子脸色惨白,天寒地冻里,衣裙单薄,身形摇摇晃晃,唇角因被咬着,隐出点点血迹。
老百姓围观着,又指指点点。
“这薛家前几日才出了沉塘的事,怎么接二连三的,又出了事!?”
“诶!你快同我说说,怎么一回事!”
就在此时,这女子似是再也撑不住,仰头撕心裂肺一阵吼叫,凄厉声响彻嘈杂的议论声中:“林大姑娘,你为何要负我阿兄!为何要与旁人议亲啊!”
话落如惊雷,引人群一阵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