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不玦山新弟子招试,掌门明摘又找不到折观了。
折观是谁?
折观正是水玦殿长老、雷择月亲师父。
她站在一众长老中间,替师父开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除了她们水玦殿,其余火、木、土玦殿的几位长老都到齐了。雷择月举着听磐,垂着眼站在水玦殿的方位,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掌门和师叔们说着下学年的教学规划。
毕竟她只是弟子,没有话语权。只是个不用灵力就能记住人话的听磐,不过她照样用听磐记录会议内容。因为除了练剑和提升修为,在其它事上,她记性真的算不上好。什么时候那个剑痴师父想起来问一嘴,她也好把听磐“一不小心”砸到他脸上。
不过,折观从来不问。雷择月也一直找不到机会“一不小心”。
“今年,也正遇上四年一次的宗门大会。除了择月她们,新弟子也该上去转一圈。”
听到自己的名字,雷择月才撩撩眼皮看向首座上的女子。
她的掌门师父——明摘。
一个温柔而有力量、光芒万丈的女子,像一个神像一样高居殿上。
也是将她抱回不玦山的掌门母亲。她和江挽景一样,都是掌门出门游历时带回来的孤儿。其实不止她俩,还有一些修为不行的,留在了外门或者成了不玦山产业上的人。
一个修仙宗门,不搞点相关生意,哪来的灵石买剑买药买书买刀养弟子呢?
雷择月神游太虚中,按照惯例,又开始回忆起了童年。
她还没决定好,是从三岁进不玦山开始回忆起还是十岁被折观挑中成了内门弟子开始回忆,就被方执长老一个大声的“我不同意”吓得一激灵。
“我不同意!”方执胡子一飞。
“吹胡子瞪眼”又来了,雷择月把玩着手里的听磐,将灵力收回。
她这操作果然预判了。
“掌门,择月上旬偷偷潜进太烬宗,把人家妖塔各层的门全打开了!人家太烬宗这么大一个宗门,如何不知道是我们不玦山弟子所为?现下梵天集会上将太烬宗说得不堪入目,可太烬宗却隐忍不发,不就等着宗门大会向不玦山报仇吗?”
嗯?居然没说她杀一伤二。
方执越说越气:“折观不管弟子,我自然也管不着他水玦殿,可是新弟子怎么能上宗门大会?”
明摘听完方执的三连问,才看向一旁乖巧站着的雷择月,“月儿,可有此事?”
雷择月先规矩行了一礼:“回掌门,太烬宗抓妖练丹,行那折磨小妖的肮脏事,弟子看不过去,故而将妖塔开了。”
“而且,那些被折磨半死的妖根本到不了人间。”除了发狂、以人命为食的妖兽可以斩杀外,那些乖乖修炼从无害人之心的妖兽,自有墟荒,而不是为了人的修炼活该被困在妖塔,受尽折磨。若不是为了宴灿上太烬宗,她还真以为妖塔里都是些暴乱伤人的妖兽。
“你作为水玦殿大弟子,贸然闯进太烬宗,你可考虑过后果?”方执质问道。
“择月那也是事出有因!”见方执语气不好,在场唯一知道真相的虚楼长老也忍不住站了出来。
“什么事出有因?路见不平?还是居功自傲?她就是没经历过什么大难,才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方长老。”明摘淡淡唤了声。
方执一摆衣袖,扭过头去。
雷择月摆出温和而恭敬的态度,道:“方长老担心弟子的一片苦心,弟子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