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伤终究还是养好了。
春雨过后,宇智波族内的大堂被重新启用,族中高层在此召开战前议会。我首次被允许出席,衣襟整洁,神色平静,额间那道红色竖痕被发丝掩去。
宇智波田岛坐于堂上主位,斑与泉奈左右随列,此外还有几位族中年长忍者。
这是家族真正的首脑。
“这场与辉夜家的冲突,恐有延烧之势。”田岛沉声道,“我欲将天音自冲锋队调出,入主正面战线,由族兵护持,负责侧翼斩首。”
堂内一瞬沉静。
泉奈皱眉开口:“不行!她才刚好,调到正面战线太危险!”
“我无妨。”我语气平静,望向田岛,干脆道:“谢族长好意,但我不愿离开冲锋队。”
“理由?”田岛目光如刀。
“正面战场以压制为主,需要强者长时间镇守。而我最擅长的,是突袭、扰乱、以及心理战。”我顿了顿,“我在冲锋队能做的,比在正阵中多。”
田岛沉默片刻,转而问:“你不怕死?”
“怕。但比起死,我更怕输。”我眼中映着灯火,“冲锋队最容易接近敌首、突破死角,也最容易死。但若我活着回来,那就是刀刃。若我死了,也足以撕开敌军一线。”
我没有在大堂中高声辩解,只是像以往那样平静陈述。
田岛目光不动,却有些微不可察的改变。
这个女孩早已不是那个初来乍到、瘦得像风一吹就倒的小姑娘了。她现在说话的口吻,像极了战场上的老将,清醒、冷静,毫无幻梦。
“斑,”田岛忽然转头,“你怎么看?”
斑目光深沉,没有立刻回答。
他看了我一眼,终是道:“她知道自己要什么,我不干涉。”
泉奈还想说什么,却被田岛抬手止住。
“既如此。”田岛轻声道,“你自己选的路,活着回来就行。”
我点头,行礼退下。
我的步伐不急不缓,仿佛早已习惯以这副沉稳姿态,面对世上所有决断。
而堂中,田岛却久久未言。
那女孩说得没错。冲锋队的位置很险,但她……的确是最锋利的刀。
夜色深沉,宇智波宅邸偏院的小庭落满月光。
我刚从议堂出来没多久,泉奈便追了上来。他没有喊我的名字,只是快步走到身侧,拉住我的手腕。
“你疯了吗?”
我顿住,低头看着他的手。泉奈从未对自己这样失态过。
“你伤还没好透,就要回冲锋队?你知不知道那是哪里?你差点死在那里一次了。”
我垂下眼睫,语气却毫无波动:“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听话?”泉奈几乎是质问,“你完全可以站在更安全的位置,斑哥也不拦你,你就听他的?”
“我不是听谁的。”我轻声回答,“我是听自己的。”
我看向他:“泉奈,你知道我在战场上是怎么活下来的吗?不是因为我躲得快,也不是因为我有写轮眼,而是因为我从来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