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合上门,玄关的阴影切割出明暗交界线,她盯着对方挺拔的背影,觉得好笑。
别太放心她啊。
像是这样尚未配枪的警校生,只要她有扣动扳机的能力,给予的打击都是致命的。
更何况对方还非常放心的向她坦露后背。
那截后颈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小麦色,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她的视线里。
女孩收回了视线,开灯时故意让开关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心里还在惊叹青年对未成年明目张胆的偏爱。
屋子亮堂起来后,降谷零竟然收回了打量四周的视线。
明明就是抱着打探的心思,这下反而压下了念头,突兀得叫人不习惯。
他的目光在空荡荡的茶几上停留了一瞬——那里本该放着家庭合照,现在却只有一道浅浅的圆形水渍。
“或许你想吃点东西……?”
夏岛栖眨了眨眼,打破沉默时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
本来请对方进来,就是动的打消怀疑的念头。
现在人真的进了房子,她才后知后觉的发觉空气似乎过于沉寂,连冰箱运作的嗡嗡声都清晰可闻。
而没怎么接触过小女孩,也没来得及学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horack的青年,也在第三次尝试找话题后明智的选择了放弃。
两人相顾无言的坐了半晌。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城市的灯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多谢款待,那么,我便先告辞了。”
他拿出无懈可击的完美微笑,冲她摆手告别。
忽然,降谷零收回搭在门沿上的手,转身时发梢扫过眉骨:
“明天呢,还要来警校吗?”
夏岛栖一怔,行李箱上未撕掉的航空托运条在视线角落里晃动。随即摇了摇头:
“不了。”
她在青年的注视下轻笑出声:
“我要出国了,哥哥。”
送走了难缠的客人,她才稍稍缓了口气,后背贴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
确认没人注意后,女孩熄了灯,黑暗席卷了她的感官,她却觉得舒适。
这个从上辈子形成的小习惯陪伴她到现在,熄灯后不受重视也伴随着隔绝了一切不怀好意的算计。
她轻车熟路地摸到床,放任自己深陷在羽绒被里。
没注意到楼下本该离去的青年借着银杏树的遮挡,看到她熄了灯后才转身离去。
“所以呢,她真的有问题吗?”
荻原研二托着颊,指尖转着的圆珠笔在办公桌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降谷零沉默地摇摇头,摘下的警帽边缘还带着夜露的湿气。
“问题倒说不上,但确实是个有秘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