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彻底的、冰封般的平静。
算了,不装了。
反正这家伙一路杀伐,已经帮她解决了将近一半的竞争对手。
剩下的那些人,互相之间也必然在不断淘汰、厮杀,伪装的价值已经不大。
她面无表情地将手里那颗令人作呕的头颅轻轻放在地上,动作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珍重”。
然后,她慢条斯理地在旁边的苔藓上蹭了蹭手上黏腻的血污。
男人对她突然的转变似乎有些错愕,但并未真正放在心上,只当是小孩子被吓傻了。
他骂骂咧咧地转过身,准备继续前进。
就在他背对夏岛栖,毫无防备的刹那……女孩动了。
她的动作快得如同鬼魅,几个轻盈得不可思议的飞身,像一只灵巧的山猫,借助低矮树枝的弹力,悄无声息地跃上了男人头顶上方。
繁茂的枝叶是最好的掩护。
她屏住呼吸,目光锁定下方毫无察觉的目标。
下一刻,她如同捕食的猛禽,从数米高的树冠上一跃而下。
身体在空中绷直,手中紧握着一块边缘磨得极其锋利的石片,带着全身的重量和下落的重力加速度,对准男人的后颈与头颅的连接处狠狠刺下。
风声!
极其细微的风声掠过耳畔!常年刀口舔血的本能让男人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向旁边侧身闪避。
“嗤啦!”
石片没能刺中预想的位置,而是狠狠扎进了男人厚实的左肩,撕裂了衣服和皮肉,鲜血瞬间涌出。
剧痛让男人发出一声怒吼。
夏岛栖一击不中,毫不犹豫,借着石片刺入的力道猛地一蹬男人的后背,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后弹射出去,稳稳落在几米开外。
“你他妈的不是原居民!你骗了我!”
男人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夏岛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狂兽。
他另一只完好的手猛地拔出腰间的匕首
——那是一把半尺多长、刃口闪着寒光的格斗匕首,刀背上甚至带着放血槽,显然是他的趁手武器。
他怒吼着,用尽全身力气将匕首掷向夏岛栖刚才藏身的树干。
“咔嚓!”一声脆响,那根碗口粗的树枝竟然被锋利的匕首硬生生斩断,轰然落地。
夏岛栖站在空地上,拍了拍沾上的尘土,脸上那点刻意装出来的无辜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当然不是,”她无所谓地笑了笑,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户外活动爱好者罢了。”
“那你为什么要对付我?!”男人像一头困兽,咆哮着质问,眼神里充满了被欺骗和受伤的暴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他居然被这个小丫头片子耍得团团转,还受了伤!
夏岛栖歪了歪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然后,她唇角勾起一个极其浅淡、甚至带着点恶劣顽皮的弧度,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因为我是……红领巾?”
她顿了顿,像是在解释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道理。
“看见法外狂徒,我这样热心肠的群众,自然要反手举报一波咯。”
“红领巾?”男人显然被这完全超出理解范围的答案弄得一愣。
就在他愣神的电光火石间!夏岛栖眼神陡然一厉,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身体猛地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