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雨桐从别人口中得知,慕容熙已经离开了风安县。
她勾了勾唇,眸底泛起一缕微不可查的讥嘲:
“看来洛栖在他心里,还真是非同一般。只需撒个娇,就能让他快马加鞭往家赶。难怪对她言听计从,无底线地纵容。
不过这些,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工地上的工程,进展得如火如荼,热火朝天。
东家常有美酒好肉犒劳,县令大人还常常亲自莅临指挥,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劳动号子响彻云霄,工程一天一个样,进展飞快。
雨桐整日在工地上巡视,处理突发事件,协调工程各组人力。
突有一日,一个从驿馆回来的小伙计匆匆跑来,给雨桐捎回一封家书。
雨桐心里袭上不祥的预感,打开信一看,是父亲亲笔手书,说娘亲病重,让她回去见一面。
“娘亲病重?!”
她紧紧攥着信,手颤抖不停。
父亲大老远送信过来,还用“病重”这个措辞,足见娘亲的病已非寻常情况了。
雨桐不敢往下想,慌忙安排好这里的事项,就即刻出发,踏上了归程。
娘亲身体孱弱,因兄长一案担惊受怕,情志郁结,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可上次她回娘家,明明看娘亲身体已好转很多,怎么突然病得如此沉重呢?
她心如火焚般煎熬,不顾疲乏日夜兼程,回到崔宅时,抬眼看到长兄和弟弟墨轩都在院儿里站着,心头一紧,腿软得差点儿瘫倒地上。
这是要她回来,见娘亲最后一面吗?
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抹了好几遍脸,泪也擦不干,只得红着眼圈儿去了娘亲的房间。
暗淡的光线,映出床榻上安静无声的瘦弱人影。
守候在这里的嬷嬷朝她点头招呼,轻手轻脚地收拾着汤药,轻轻叹了口气。